沈云听得入神，这个时候连忙摇头。r
“他三十年来都在寻找纵横之才，中间寻得一个，却以十八岁之龄，和一名龙骑士决战之时不幸夭折。他想找一个出色的学生来弥补曾经的遗憾，外公又恰好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想借你之手还给他，如果他愿意受这份情，自然最好不过了。由他带着你，天下哪里都可去得。他走，不是因为他觉得你天赋不够好，不符合他的心意，而是他觉得自己没资格教导你。懂吗？他说他会记下今日之邀，其实是在告诉外公，外公不欠他什么了。这份情，不是他不收，而是他不能收。”r
公爵大人没打算回避女骑士，沈云便更没理由回避了，他疑惑道：“外公，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没资格教导我？”r
公爵大人满是慈祥道：“孩子，一个三十年来，从不在一个城市呆上超过半个月的家伙，你不觉得太过偏执了吗？别看他刚才安安分分的倚在墙壁上，若是平时，他早就翻遍帝都，约人决战去了。他的人生，是一部史诗级的传奇，但他给不了你一个史诗级的传奇。”r
沈云腼腆道：“外公，我没那么大的野心。”r
公爵大人哑然失笑，道：“没那么大野心？你敢对胸前挂满军事勋章的家伙不屑一顾，觉得敌国皇帝的首级，换取的不仅仅是他胸口的那些勋章，却不敢承认自己的野心？”r
沈云满脸羞红，没有去猜想公爵大人是如何听到他的悄声细语的，羞红，完全是因为被戳破谎言后的心怀愧疚。r
也许，很多事情都被发现了，只是没有被戳穿，他如是想到。r
公爵大人却不理会沈云的自我审视，接着说道：“第三位，一名行为诡异，将世俗当做囚笼的疯子。骑士中的败类，败类中的残渣，你跟着他存在很大的生命危险，但只要不死，注定会成为比他还疯的疯子。可是…咳咳，你知道，他有个小爱好，喜欢在床上探讨骑士的内在实力。”r
沈云暗暗思索，骑士中的败类，败类中的残渣。这应该是他听到的，公爵大人对人的最大褒奖。因为艾格尼丝曾说过，爷爷说替一个人收尸的时候，那个基本上是小强。如果爷爷说谁是疯子，那个家伙多半是天才中的天才，属于找不出同一类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