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得知王守仁发动兵谏,带兵入宫,拍案而起,不禁大怒,道,“大胆,王守仁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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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怀恩嚅嗫道:“这个……老臣也不太清楚。”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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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王守仁闯了进来,他一见朱佑樘满面的怒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身前跪下,道:“请皇上恕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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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瞧着王守仁,大怒道:“王守仁,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有罪,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以下犯上,可是死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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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低下头去,不敢看他,道:“皇上,林姑娘虽然有危险,不过,臣下绝不能让皇上以身冒险,如果林姑娘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同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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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一愣,随即记起,林雨笑认他为义兄一事,终于,禁不住大怒道:“王守仁,她不是你亲生妹子,你当然不心痛了,我让她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能眼睁睁瞧着她有煞有危险,而不去救她了,王守仁,你这是陷我无情无义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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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肌肉一阵扭动,竟尽平静下来,道:“王守仁,你现在马上给我把兵撒了,我恕你无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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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弯腰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道:“皇上,臣罪大涛天,不敢望皇上恕罪,此事过后,皇上要如何惩处,臣绝无半点怨言,但是,现在,臣绝不能退兵,让皇上以身犯险,除非皇上答应臣,收回诚命,不再去冒险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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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冷笑一声,道:“王守仁,你这是在威胁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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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守低下头去,道:“臣不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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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王守仁向身后吩咐几名侍卫,道:“为了皇上的安全,严加防范,保护好皇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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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起身,道:“臣请皇上暂时不要出宫,时候不早了,请皇上好好休息。”他低着头,不敢看朱佑樘盛怒的目光,躬身退出,出门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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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全身颤抖,虽然,他知道王守仁的一片苦心,但是,他深深明白,如果自己不去,只怕明昊天会对要林雨笑不利,然而,此时,皇宫中重兵把守,自己给王守仁软禁在皇宫中,完全没有机会离开了,事到如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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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推开门窗,只见侍卫在门外来回走动,王守仁为防止他出宫,竟是重兵把守,看样子,王守仁是铁了心了,一时,朱佑樘竟黯然无语,无力的坐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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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一面发动兵谏,一面派人四外打听林雨笑消息,然而,一连三天,竟全无消息,不禁黯然,不过,他绝不允许皇上以身犯险,去交林雨笑,唯有一声叹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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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发动兵谏,阻止朱佑樘离开皇宫,以自身做为交换,去救林雨笑,不知不觉,已经三天了。兵谏第一天,朱估樘盛怒下,竟然要治王守仁死罪,然而,王守仁咬咬紧牙关,声称,皇上不取消这个决定,便不退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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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翻对峙,朱佑樘深知,不只王守仁,便是朝中任何一个大臣,都绝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终于,朱佑樘同意王守仁,不去冒险,另想办法,营救林雨笑,君无戏言,朱佑樘如此一说,王守仁大喜下,虽然,不敢完全撒兵,不过,防备终于还是松懈下来了,毕竟,发动兵谏,以不犯上,是他最无奈的做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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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已经是王守仁发动兵谏的第四天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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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整天,朱佑樘都在御书房中,门紧闭,王守仁已经一天没见过皇帝的面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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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皇帝有什么事情,便问侍候在门外的小太监道:“不知道皇上在书房中有何事,竟然整天都没出门,连早朝都没有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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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摇头,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早上,皇上说有要事在御书房中处理,不可打扰,便是午间的膳食,都是怀恩公公亲自送进去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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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轻轻点头,道:“怀恩公公出来后,难道也没说皇上在御书房做什么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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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想了一阵,道:“皇上的事情,皇上不向小的们吩咐,小的们自然不敢多问了,而且,怀恩公公今日似乎着了凉,一来二去,不住打喷嚏,还用巾子捂着面,好像病得不轻,除了他进御书房时小的看清他的脸,他出去的时候,小的连他脸的样子都没看清,他便走远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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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轻轻点头,蓦的,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伸手抓住小太监的双臂,面色一变,惊道:“不好,你可确定,御书房中的人,还是皇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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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没明白他思意,一时,呆住不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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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叹了一口气,皱眉道:“不好。”带人闯进御书房,撞开大门,闯进房地产,只见朱佑樘背着门口,坐在窗下,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真怕皇上出什么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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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撞开房门,大胆闯进御书房,皇上为何连回头看他都没看他一眼,仍然动不动的坐在窗下,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强烈的升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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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心中一阵不安,向上走了几步,轻声道:“皇上,你还好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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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唤了好几声,朱佑樘仍然没有反映,一动不动的坐在窗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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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王守仁大惊失色,道:“皇上。”伸手去掰朱佑樘肩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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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窗下之人回过身来,回头瞧着王守仁,尴尬的笑了一声,道:“王……王大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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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公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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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看清他的面,终于,禁不住一声惊呼,道:“怀恩公公,你是怀恩公公,皇上呢,皇上在哪里,你为何穿着皇上的龙袍,天啊,这是怎么回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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