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你醒了阿苗,太好了,太好了,呜……阿苗……”r
她昏昏欲睡的双眼直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阿苗一定认得我的眼睛,即使她不认得我的人,但她一定认得我这双娃娃眼……r
“你……你是……阿绮？”她不置信地问。r
我猛点头,眼泪怦怦往下掉。“是的,我是阿绮,我是阿绮,对不起阿苗,我一直没来看你,对不起……”r
阿苗对我扬起一抹微笑道：“太好了,你没事就好,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也冲出去找你了,可打了很久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会一时看不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阿绮……”r
“不,阿苗,我不会做傻事,我不会,我们说好一直熬下去的,我们还要见娘,见我们的娘……”我没忘记我们的约定,也不会忘记。我们说过的,我们要一起努力熬过去。r
“咳、咳……”阿苗突然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很厉害。r
“阿苗你怎么了,阿苗、阿苗……”我慌了。不停地为她拍着背部,紧张地看着她。r
怎么会这样？我离开不过两三天,她怎么病成这样？医生呢？这里没有医生吗？连半个军医都没有吗？行军打仗怎么可能没有军医,这么大的一个军队怎么可能没有军医？r
“叫军医,快叫军医过来呀!”我朝众人大喊。r
他们面面相觑,却没人走去帐篷去叫军医。r
“喂,我叫你们去找军医,你们愣在这干嘛？听不懂人话吗？去呀!快去呀!”我越喊越激动。见他们没有要去叫军医的意思,我欲亲自起身,可阿苗拉住了我：“没用的,我们是军妓……军妓……是没有资格……看大夫的……”r
什么？军妓没资格看医生？军妓不是人吗？谁定的规矩,他妈的,我要宰了他。r
“阿苗,你等我,我去给你找军医来,你不会有事的!”我拉下阿苗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后,冲出了帐篷,身后还隐约传来阿苗虚弱的叫唤声：“阿绮……不要去……”r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苗,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要带军医来看你……r
冲出红帐篷,我揪住一个士兵的衣领吼道：“军医在哪里？快告诉我军医在哪里？你说话呀!你说话呀……”r
“在、在那边,那个最大的灰色帐篷……”r
我一听,立刻把他推倒在一旁,往他刚才指住的方向冲去……r
挥开帐布,我大喊道：“谁是军医,给我站出来!”r
里面坐着的几个大叔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全站了起来。其中一人问道：“你、你是谁？”r
我没理会他,抓过一旁的一位有点老的伯伯大声问道：“你是军医？”r
“我、我……你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