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再一次从屋子里照射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r
琅邪王睁开眼睛，舒展了一下四肢，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子也慢慢睁开眼睛。r
她睁眼的时候很奇怪，先是睫毛一点一点地舒展开，就如早晨的一只新鲜的蝉，即将从泥土里破洞出来。r
昨夜的疯狂和痛楚已经过去了，但是，也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r
她的眼圈是乌黑的，疲倦得出奇，伸手揉着惺忪睡眼的时候，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r
媚药的效力已经过去了，一摸，额头上有一块包，隐隐地做疼。r
也幸得琅邪王那一掌，若非是晕过去，她受创的程度一定更甚。r
她坐起来，盘着腿，也不知防备，眼珠子睁得很大很大：“好饿……好饿……”r
她每次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饿”，这也是她唯一能准确无误表达出来的意思。r
可当目光落到对面一面巨大的菱花镜上时，她顿住了，惊奇地一跃而起，看着镜中的自己。r
已经换了一身湖绿色的新衫子，月白色的底纹，闪闪发光的锦缎温柔而细腻，就连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r
她看着对面的人影，做一个鬼脸；对面的女子也做一个鬼脸。r
又伸手去摸一下，对方竟然也伸出手，仿佛要触摸的样子。r
她大骇，如见鬼似的，转身就跑。r
琅邪王伸出手，将她的腰肢环住。r
她用手捂住脸，从他的肩窝下面看那一面巨大的琉璃镜子，又赶紧藏起来：“好可怕……有鬼……鬼……”r
他呵呵笑起来：“那是你，不是鬼……素女，你没照过镜子吗？”r
她抬起头，露出茫然的神色，喃喃自语：“镜子……镜子……”。r
琅邪王知她奇怪的并非是镜子，而是镜子里奇怪的女子，一辈子没有穿过这样的锦衣，所以不认识是谁了。r
“这是你……素女，是你。你看，自己是不是很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