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新雨,白杨的叶子绿得如染了墨汁一般乌黑透明。r
越往前走,空气益发地干燥起来。r
那是藏在绿杨深处的一座山庄,远离尘嚣,孤傲地和参天的白杨等高,红砖碧瓦,朴实无华。r
这一带的山路蜿蜒崎岖,两相对望,却只怕十天半月也到不了对面。r
琅邪王只带了七八人,轻车简从,也用了三天的功夫才攀上了半途。r
勒马时,环顾四周,不由得变色,这里的防守好生严密,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r
他一路上本是满腹怨气,好不容易到了夏原吉的老巢,可夏原吉架子大,说不见,要换一个地方接见客人。r
夏原吉无非是轻描淡写一句话,琅邪王却要多好几天的路程。r
风尘奔波,想起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如今虎落平阳,只好暂且忍一步。r
一名貌不惊人的中年人迎出来,十分客气:“贵宾请进,我家主人早已恭候。”r
琅邪王一行鱼贯而入。r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围着八张宽大的虎皮金交椅。一个戴着面具之人居中而坐,左一则是一女子,好在没戴面具,以真面目示人。r
琅邪王一见这二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的目光先落在戴着面具的男子身上,这人坐着,看不出身高,也看不出年龄,着十分宽大的绣着貔貅的绿色长袍,身前身后,怪兽狰狞,隐隐地一股邪傲的气息,十二分的盛气凌人,望之令人生厌。r
“尊驾就是绿盟盟主夏元吉?”r
“琅邪王别来无恙。”r
这人大刺刺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可琅邪王此时有求于人,自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如何。可以预料,在今后的日子里,夏原吉还会更加的盛气凌人。但是,琅邪王都做好了心理准备。r
就在这时候,夏原吉手一挥,面具放在桌上。r
有一瞬间,琅邪王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但是,很快,这种窒息的感觉就变了,轻松,愉悦,甚至不由自主地让人心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