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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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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凯利是在1844年4月15日上午9点半抵达的新奥尔良港。

说实在的,虽然凯利所在的纽约大西洋银行和新奥尔良第一畜牧银行有着比较密切的业务往来,还在纽约的乡间别墅招待过几次新奥尔良第一畜牧银行的总经理托马斯。威克,但上一次凯利到新奥尔良市来还是在十年以前了。

凯利所乘坐的蒸汽明轮停靠在客轮专用的4号码头。

走出船舱,凯利的第一印象就是安静。相比于曾经到过的其他港口码头,新奥尔良的码头未免有些显得冷清。周围看不见蜂拥而至的苦力,也看不见兜售香烟和报纸的小商贩。

由于这艘船是被凯利全部包下来的,全部乘客只有他和四个随从。

等他刚带着四个随从从船上下来,几个船员在后面帮着搬运大包小包的行李,就有一个打扮得体,穿着一件印有数字10号坎肩的白人青年凑过来说道:“尊敬的先生们,欢迎来到新奥尔良。请问是否需要货物搬运服务,我们是正规服务公司,很便宜的,你们这么多行李我们搬运到码头四轮马车出租站只收取50美分的搬运费。如果先生们不想走路,我们还提供人力三轮车服务,同样只收取50美分的服务费。”

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小行李,凯利微微点点头。身边的随从特纳就会意的大声说道:“好吧!这两样服务我们都需要!”

“谢谢惠顾!”白人青年微微一鞠躬,从口袋中掏出两张票据递给特纳:“请到出口处结账”。然后一回身挥动手中的红色和蓝色标识牌,不到一分钟,远处就驶过来三辆样式古怪的带有凉棚的人力车。

其中一辆比较大,除了顶棚外,四面都开口用栅栏围着,一看就是运货的,另外两辆比较小,像四轮马车一样有自己的封闭车厢,应该是载人的。

车夫都是黄种人,头戴小红帽,脑后还有一条大辫子,身上也同样穿着印有不同数字的红色坎肩。

凯利和特纳上了一辆车,另外三个随从上了另一辆车,等大家都坐好后,三辆车鱼贯行进起来。

大概走了三分钟多钟,就来到了出口处,同样有一个打扮得体,穿着一件印有15号数字的黄色坎肩的白人青年凑过来收车费。

特纳爽快的付了帐,并多给了白人青年5美分作为小费。同样的,白人青年也提出了大家是否需要出租马车服务,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一样挥动手中的标牌,两辆大型四轮马车很快就驶了过来。

在等车期间,特纳还善解人意的到出口处的杂货摊买了几份报纸供自己的老板了解最新的消息,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包香烟和火柴。

这几天坐船期间大家的消息都是很闭塞的。

坐上四轮马车,特纳对白人车夫吩咐道:“到金融街的第一畜牧银行”。马车随即开动起来。

凯利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报纸,一边对特纳随口说道:“多年没来,新奥尔良现在的港口管理搞得很不错啊!居然如此干净,不仅看不见什么垃圾,而且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商贩,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效率很高啊,比起纽约港都强多了!”

“是啊!比较之下纽约港确实显得有点太乱了,上次我乘船去巴尔的摩出差,大白天在纽约港就看见三起流血斗殴事件。不过我看全美其它港口比纽约港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个地方都是又脏又乱的,抢生意的苦力和乞讨的乞丐也都是随处可见。”特纳凑趣的回答道。

随后车厢内是一阵沉默,凯利翻着报纸,特纳百无聊赖的通过车窗向外张望,各种嘈杂声不时传入车厢。

马车走走停停,忽然特纳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起来:“老板,你快看!新奥尔良居然在使用红绿信号灯指挥马车交通啊!”

“哦,是吗?”凯利饶有兴致的趴到窗口前张望。果然发现在每个十字路口或丁字路口旁都安装了三米多高的红绿色信号灯,估计是烧煤气的。信号灯下坐着一个人,不时在扳动一个扳手切换着红绿灯信号。红灯的时候马车会停下来,而绿灯的时候马车会继续前进。

在信号灯的指挥下,整个交通显得十分井然有序。

“这个城市真是越看越有意思了啊!很多东西连纽约港都没有,这都是怎么想到的,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一路上的新奇感受,让凯利的好奇心也是越来越浓了!看来新奥尔良也不是像原本印象中的那么落后嘛!

到了金融街的第一畜牧银行,已经快中午11点了。两辆马车一共收费5美元,还是很廉价的,在纽约,这段距离起码要翻两倍。

在经理室,凯利见到了新奥尔良第一畜牧银行的总经理托马斯。威克。

和两三年前比起来,威克显得更加红光满面了,看来生意很不错啊!不过他原来的一脸普鲁士大胡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脸都刮的干干净净,真是凭空年轻了十岁啊!

“哇哦!很久不见啊,我的老伙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威克一见面就给了凯利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热情的吩咐自己手下,赶紧准备咖啡和水果。

一阵忙乱后,威克和凯利在总经理的桌子旁坐下。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的来意!嗯,我想你一定是为了杰克逊医生的新式医院计划来的吧!”威克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敲击着桌子,用特有的南方拖长调子说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怎么样,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也肯定在其中插了一腿吧!”凯利微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这种好事怎么会少得了我呢?”威克一脸得意的说道:“幸亏我下手早,8000美元买了5%的股份,现在都已经翻倍了,不过还是有价无市!”

“你真的那么有信心,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不怕赔了?”凯利一脸玩味的问道。

“有信心有信心,我和你一样有信心,要不你干嘛从纽约大老远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嘛!”威克哈哈大笑着回答道:“你是没见过杰克逊医生做手术,我曾经观摩过一次。那简直不像是在做外科手术,而是像舞台上一个舞蹈艺术家表演的独舞,真是令人赏心悦目,美到了极点!”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怎么样,能安排我和杰克逊医生吃个饭吗?”

“哎呀,早两天还行,现在已经晚了,杰克逊医生自从出名后已经成了大忙人!三天两头被达官显贵们请去出诊,经常不着家啊!经我得到的消息,昨天他又不知道被哪个大人物请去看病啦,行踪保密,我就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在新奥尔良市了!”威克一脸惋惜的说道。

“那怎么办,现在还有机会入股吗?”凯利急切地问道。

“新奥尔良地区的医院你就别想了,股份早就被瓜分一空了,其他地区医院的股份要到六月一日统一进行拍卖。不过你也别放弃,在这里住几天权当休假好了。呵呵呵,你好长时间没吃过我们新奥尔良的地道麻辣小龙虾了吧!你放心,六一之前杰克逊医生总会赶回来的,到时候我肯定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威克兴致勃勃的说道:“对了,除了医院的生意之外,杰克逊医生还推出了一百多种发明,我对其中的几样也是很有兴趣的。中午我们一起吃个便饭稍微休息一下,下午我陪你去杰克逊发明博览会上看一看,说不定你还会从中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晚上就住在我家的庄园里吧,这两年没见面,我们真的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