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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怎能辜负?


  见他面对自己走过来,她便往后退了两步,依旧安静的看着他:

  “好歹她也是跟了你十几年的女人,你如何辜负得了?这话不也是你自己说的么?”秋婉跟了他多久,付出了多少,他自己最清楚。

  “朕不能娶她。”他冷冷的声音,少了许多情绪。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再走一步近了她,但她却依旧往后一退,这一动作让他微微蹙眉,薄唇紧抿,不欲说话,对面的女子已经开了口:

  “呵,她一个女子,为了你进了芳楼度过这么些年,而这一辈子或许依旧这么过下去,大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为了爱,付出如斯,将近一生,却得了这样一个结局。”她没有再说下去。

  是要替秋婉抱不平,还是邪恶的庆幸墨烨漓决定不会娶她进宫?她是矛盾的。撇开内心同为女人的悲哀,她不得不否认,秋婉很可怜。但得到他的否认心底会有些欣喜。

  也许是因为前身叶爱的糟糕婚姻,她总坚定任何付出感情和青春的女人带该得到幸福。

  可这一次那一个可怜的女人成了秋婉,而她成了另一个角色,又该如何?

  她的话自然也让墨烨漓微微诧异,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子,说出如此悲情成熟的言语?好似早已经历过感情的挫折。

  她到底是自己认识的柳蔓么?墨烨漓又一次质疑。

  “如此说来,按你的意思,朕是该将秋婉接入宫中?”他不无表情的看着琉百叶问了一句。无端的,心底却有些不悦,随机冷冷勾起嘴角:

  “皇太后若是知晓她给朕挑的媳妇如此贤惠该是欣慰极了,未过门便替朕张罗着选妃了?”话语的尾音里,带着少许的询问,好似想要得到她的答复。

  安静的四王府,两人好似陷入了孩提一般的较劲,她明明不想让墨烨漓沾惹其他女人,却偏要给他按上帽子,偏要替别的女人抱不平。

  琉百叶只能叹息,她心底难得有些乱,脑子里一团糟,但有些东西她必须说明:

  “你也说了,只是不能,并不是不会娶她。”说着,她看了看墨烨漓,知道他不会说什么,才继续道:

  “我知道,你心底并非无情,你也宠她爱她,更不愿辜负她,不把她纳入宫中,无论是你出于保护她,还是出于规避皇上被冠上不好的名声,我只想和你说明一件事……”

  “你说。”墨烨漓时分配合,好似已经有些走神,并未时分在意她的话。但是她接下来的话却把他拉了回来:

  “我可以不与你纠缠入不入宫之事,你也能够自主是否纳妾,但我向来喜欢一个人,一切繁杂我都不想理,若你需要在他人面前演戏,我可以配合,同样,我不希望外人眼里,有其他女人与我争风吃醋,你若想宠爱,那便护好你们的隐私,也算是为皇上的颜面考虑周全。”

  这样的招数,或许是在现代的富商或者明星身上惯用,就如曾经的她(叶爱)与宋祁那看似光鲜幸福的婚姻。她不知道墨烨漓是否能听懂。

  事实证明,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听完她的话却已经微微蹙起眉头,自然是听懂了,况且是不悦了。

  “你到底是谁?”这样一句冷不丁的询问低低的传入她耳里,琉百叶忽而抬眼看了他。

  才知道他只是一问,已经继续道:

  “为何脑子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朕是否应该让麽麽教授你整个墨清女制,或者,将女制之事交给你去管?”

  他说得很认真。

  琉百叶却毫不在意:“你不是那么轻率的人,何况,我柳蔓有多少墨水你最清楚。”

  墨烨漓没有说话,只是好一会儿都安静的盯着她看,好似她情绪一旦变化,他便也跟着堵心,回想有多少次她受伤,他都会不同程度难受,这都是巧合?

  见他许久不说话,琉百叶以为他不想再继续谈下去,咬了咬唇,也有些累了,只最后想提醒他一句。

  可是她还未说话,他却又一次冷不丁的不对情景的对着她问话:

  “身上的伤都好了?”

  她先是皱了眉,一下子没有从先前有些紧张而压抑的谈话气氛中转变过来,他的情绪总是变得太快,愤怒压抑着,欣喜时常又看似淡然,这功力比她还深。

  “什么伤。”这不是问句,只是琉百叶不想再继续说话的敷衍。

  但这样的态度让一旁的男人有些不平衡,习惯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想着她的多次受伤,却忽而改了口:

  “若是没记错,朕还有一块玉佩在你这儿。”

  琉百叶这才微微侧脸看了他,原来是在说他刺伤她而留在她身体里的玉佩,她才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若是别人你难道还要得回?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点儿代价。”

  这意思当然是不想归还玉佩。墨烨漓还是听懂了,却没有因此生气,只是挑眉,用一种看不清晰的表情对着她道:

  “此玉佩乃是先皇的母妃留下的东西,在朕质押邻国时,先皇送给朕以示安慰,并嘱咐朕,日后若遇到心爱女子,赠予之,一世相随。”

  他说完没再做出任何动作,却安静的等着她的回应。他是真的想要回玉佩呢?还是想确认在如此意义下,她还会继续保留?连自己都有些不清晰了。

  “算了”

  “明日给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可墨烨漓那一句淡淡的‘算了’却被琉百叶的一句话盖了过去。

  话音一落,屋里又陷入一片宁静,彼此看了片刻便转开视线,两人心底都不舒坦。

  最终还是琉百叶打破了沉寂:

  “如此贵重的东西,你自然是该送给秋婉的。”说出这句话,琉百叶心底却已经真真切切的不舒服。

  她活过一世,很清楚这是为什么,清楚这种感觉,但却不自觉的自嘲一笑,她与墨烨漓的缘分是不浅,但却只听过他两句温情的言语,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斯不可收拾的情感的?她不知道。

  “我先走了。”她淡淡的道了一句,这一次一点都没有犹豫,话音落下的瞬间,人影已经跃出屋门。

  屋里只剩下墨烨漓一个人,安静,甚至是压抑是青鹰唯一能感受到的气氛。

  他是旁观者,但却知道皇上这样的情绪极少出现,即便秋婉姑娘与其他人在一起,他都不曾如此波动。

  可惜皇上不是一个主动而善于表达的人,秋婉与柳蔓不是一样的女人,对付秋婉这种女子,皇上尚有温情,尚有留住人心的手段,但面对柳蔓这样的女子,他却是没办法的。

  也许皇上自己都没有弄明白,他心里的是柳蔓,还是琉百叶?是真的因为想找到琉百叶才接近柳蔓,想要得到她么?

  “皇上,该回宫了。”青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低低的提醒。

  墨烨漓似乎这才发现他进来了,深沉的脸上那一丝淡淡的压抑还未去除,目光依旧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明日她来了,就说朕没空。”出门回宫之际,他给青鹰留了这么一句,一转眼已经没入黑夜之中。

  青鹰只能看着皇宫的方向皱了皱眉,好似跟了皇上这么久,第一次接到这样为难的活儿,这种事儿大多该是由公公去做的不是?

  离开王府的琉百叶却在快速离开后在街角慢悠悠的走着。此刻天色已黑,沉得和她心底的气氛极像。

  离开前,她本想提醒他,秋婉既然可以十几年如一日的给他下药,如今也不定能够改过,若是真的进了宫,那便是他最亲近的妃子,他的命可不好管。

  可惜,她猜他不会听,何况,玉佩都是要给秋婉留的,不显得她针对秋婉了?

  “谁!”自顾走着,却猛然察觉不对劲,顿住脚步低低的问了一句。

  冬日的夜街道尤其的黑,她根本看不到来人的影子,却明显感觉对方并无恶意,否则她这后知后觉,若真要害她,她早已被袭击了。

  “夜已深,柳小姐不该回府么?”是墨烨漓沉闷的声音,却低而清晰,只是毫无感情。

  如此一说,琉百叶似乎才抬眼看向远处,芳楼永远是京都城里彻夜明灯的地方。

  她竟然走反了方向!

  猛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她才自顾皱眉之际,淡然的替自己找了借口:

  “夜色如此之美,走一走陶冶情操。”如此牵强的理由,她自己都不信。

  身边的人自然是一皱眉,继而勾了勾唇不再言语,只是随着她的脚步慢慢往前走,尽管她已经转换了方向,不再走往皇宫。

  走了两步,琉百叶终于停下里,转头皱眉看着他:

  “你这是要跟着我到王府去了玉佩才罢休么?”她好似认真的问了一句。

  一旁的人却为此依旧蹙了眉,只是黑暗里看不真切。

  两人僵持的小片刻,琉百叶已经显得有些烦躁,都已经张口想要对着他说话,却又憋了回去,自顾继续走。

  身后的人悠闲的跟着。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两个生着气的情侣,但琉百叶却越发烦心:

  “你若要去芳楼,请自便。”她转变后的方向是芳楼,说完这句话却又一次转了方向,终于是往着尚书府而去。

  身后的人没了办法,但转变话题的速度无人能敌,且连情绪都那么认真。

  “青鸾近日寻到精兵的踪迹……”

  他的话没说完,前头疾走的人已经顿住了脚步,转头怀疑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确认他说的话。

  但墨烨漓却不知,这句话能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如此想来,她定是知晓精兵在哪,与百叶宫或者是琉百叶的联系定是一直保持着,却纹丝不漏,果真不能小看了如今的柳蔓!

  却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转了表情:“既然青鸾如此有能力,你又何必托付于我?我二哥也是能人,大哥更不必说,加之青鹰,你身边的幕僚已经足够,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不自觉的,明明心底是莫名的不舒适,说完话却才知,好像这是他的军师该做的事。

  “这是朕该考虑的事。你知晓那些精兵在哪儿,是吗。”原本的问句,从他嘴里出来已经满是笃定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一方面,他总是能猜得很准。

  但她却没说话,如今,他身为皇上,根本不再需要姥姥相助了,好像她也不用再过多搅和了,能脱身则尽快吧。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纠葛,我为何要凭白告诉你?”她坚定的看了他。

  “是么?”对面的人却只低低的回了一句,话语里充满质疑,好似手里早已有了把握。

  “我是柳蔓,是蒙面女子,你即便昭告天下,也威胁不了我。”琉百叶淡淡的道,心里却有些不确定,只因为对面的人是捉摸不定的墨烨漓。

  果真,她的话音刚落了不到两秒,他已经微微勾唇看着她:

  “作为尚书之女,至少该知晓,墨清从不允势力过大的江湖组织占据半边天,任何变革都从势力膨胀开始,若朕下令打击百叶宫,你看如何?”

  这分明是最赤裸的威胁!

  可琉百叶却忘了,作为柳蔓的她,百叶宫应该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因而,她已经义愤填膺的回击:

  “墨烨漓你真是过河拆桥!若不是当初飞雪救了你的命,你怎会坐上皇位?若不是别人拖住精兵,你能如此轻松登基,吴皇后多阴狠你比谁都清楚!”

  在她不经意的瞬间,对面的人已经微微眯了眼,表明他在质疑,在思考。

  低低问话:“没错,朕都清楚,但出尔反尔之事,朕做过,更未承诺百叶宫任何,有何不可?再者,朕直说打击百叶宫,你却为何如此激动?”

  这已经表明了她与百叶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这一问,琉百叶忽然安静片刻,这间隙,墨烨漓的话音并未停住:

  “江湖传闻里,百叶宫宫主随身携带蝴蝶刀,喜爱面纱而不是面具。若朕未曾记错,西山林间打掉朕的墨扇,你所出的暗器便是传闻里双翼镶钻的蝴蝶刀,而你早已承认自己便是面纱女子,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