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话是一门艺术,在金凤凰看来,有太多所谓艺术就是把简单的、美好的东西扭曲成荒诞而复杂难懂的,比如说一个不字,非得绕千百个弯,都绕出几朵花来,还不确定对方搞得明白搞不明白,因此导致她对艺术一词很是不屑,她觉得简单而能够一针见血、一招见效的说话技巧,方是说话的最高境界。r
果然,听闻她的这话,那男人放开了女孩,那女孩赶紧往金凤凰身后一躲,将金凤凰推到了男人跟前。r
“我,哪里像禽兽?”男人一步一步朝金凤凰靠近,金凤凰始觉自己方才说的那个禽兽实在是太锋芒了,赶紧改口赔笑,“没,没有,我,我刚刚只是开玩笑,对,开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跟小女子计较啊。”边说边往后退。r
“你看我这眼睛,多好看,这鼻子,还有这嘴巴,禽兽有长这么好看的吗?”那厮见她如此,倒是得寸进尺地步步紧逼,还不时地冲金凤凰挤眉弄眼,乱放电。r
金凤凰向来追崇有话好商量,能够用嘴巴解决的问题,绝不浪费拳头,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绝不用刀子,只是此刻她脸上的笑越来越假了,哆嗦着嗓子道,“呵呵,没你好看,确实没你好看。”r
这年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女土匪更是难上加难啊。 r
她往后退一步,身后的女孩子们也跟着退一步,到最后六七人任是被那男人逼到墙角,最后实在退无可退了,那男人才停止了前进,那狭长的桃花媚眼将金凤凰瞧着,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最后落在了金凤凰胸前的位置看了不足三秒,就笑了。r
金凤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脸腾地红了,却又不好拿双手护住胸前,否则只会自己承认了男人所笑的事实,自甘示弱了。r
她心里着实憋不下这口气,“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里,她才是老大,她凭什么怕他一个俘虏啊,真是反了。 r
“真是鬼斧神工啊,”男人不理会金凤凰的凶神恶煞,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左右侧着头看着金凤凰扁平的胸膛,正当金凤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那厮却笑道,“一刀切下去都没有这么平。”r
金凤凰觉得有一桶那么多的血一下子往脑门上狂涌,好比钱塘江大潮,顿时火冒三丈,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只见她猛地一勾拳,那拳头结结实实地顶住那男人的下颌。r
一秒,两秒,三秒……r
“啊,痛痛痛……”金凤凰高声尖叫,却是一动不动,她忘了,这古代还有一种绝活儿叫做点穴,想当年郭芙蓉能够委曲求全地留在同福客栈,归根结底,还得归功于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r
后头的女孩子听闻她的尖叫声,愣了好几愣,在确定金凤凰确实已经动弹不得之后,个个如同惊弓之鸟,很是干脆地一哄而散了,连口口声声说自己最讲义气的胖妞也没了踪影。r
男人很是轻巧地松开了紧箍着金凤凰的那只手,咔嚓一声,扯开了纸扇来潇洒地摇着,青丝飘逸,好不风流倜傥,在金凤凰身边绕了一圈,随后那折扇又咔嚓一声合上,然后重重一敲一动不能动、怒目瞧着他的金凤凰的脑门,“这么丑的野丫头,还这么凶,难怪没人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