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静谧无忧的下午,炎炎夏日烤得人炙热,院子内的那棵老桃树真是没对不起它那么老的树龄,结了满满枝的桃子,沉甸甸地坠弯了树枝,一颗颗红彤彤的,甚是诱人。r
听说,这老桃树是燕妮,就是颜曼曼的母亲当年嫁到颜府后亲手种下的,如今算来差不多是有十几二十个年头了。r
燕妮留下的东西不多,这颜府里,除了这棵老桃树和颜曼曼,就只有朱管家了,邬氏作为背叛者,不计在内,而孟妈则是燕妮来了颜府之后跟的燕妮,自然也不算。r
“胡了胡了。”颜曼曼欢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快快给钱给钱。”r
“每次都是你赢,一定出老千,不打了不打了。”明姬君很是不快地将跟前的骨牌一推,耍起了性子。r
“哎呀,真是的,你这小气鬼,不就是多赢了你几局吗,上次还不是谁赢了我十几两银子,我都不吭一声。”颜曼曼拧着鼻头轻鄙地看着明姬君。r
明姬君恹恹地看她一眼,“大小姐,你是千金,我只是一个小舞姬,这能比吗。”r
一说到千金,颜曼曼就火大了,“你不说还没事,一说我就生气,昨天我听说曼秀的月钱有五十两,我怎么才三十两,这不是歧视吗,不行,回头我得找管家理论理论去,让他把之前的都补上。”r
明姬君瞧着颜曼曼义愤填膺,动了动明眸,“对了,付家小姐大闹天宫的那事如何了,付府怎么说的。”r
昨日,他在舞坊里教舞,听到了消息,本想过来瞧瞧的,不过一时走不开,晚上歇下时,想过来的,却被洛子凡叫去喝酒了。r
对于洛子凡邀他喝酒,他也很意外,按理说,洛子凡应该很排斥他才对,可是昨夜洛子凡那个态度似乎不怎么排斥,刚开始他也还有些尴尬,喝着喝着就热络了,期间泄露了不少颜曼曼少时的丢脸事。r
“现在钦州城的人都知道了,付家小姐在颜家小姐闺房发疯,摔了不少珍宝,付府还能怎样,赔钱呗。”颜曼曼闲来无事一颗一颗地将骨牌的立起来,排成一个环形的多米诺骨牌阵。r
明姬君轻挑了那对描出的翘尾一字眉,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笑道,“就你这屋里,能有什么宝贝。”r
“我有什么宝贝,你知道。”显然是一句疑问形式的否定句,左手食指抵着拇指,接着轻轻一弹那最末端的骨牌,瞬刻整个环形的骨牌刷刷地倒一片,犹如游动的小白色翻转着鳞片。r
明姬君轻笑,得意,“你屋里有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r
“切,”颜曼曼不屑,接着话锋一转,“对了,最近有看见洛子凡没,我觉得这家伙近来越来越神秘了,去找了他几次,都不见人。”r
自付府风波,继醉梦楼屠杀案之后,洛子凡的行踪变得越发诡异,经常是来无影去无踪,飘乎得很,也不知在搞什么东西。r
“咳,”明姬君不知何时饮了茶,被呛着了,“咳咳咳,你去找过他?”r
“我,”颜曼曼微愣,忙收了倒下的骨牌,“没有啊,就是有几次逛园子,不小心经过而已。”r
“哦,可是那边离园子不近啊,你这路痴也太严重了吧。”明姬君偷揶道。r
颜曼曼直了直身子,反倒坦然了,“上次多亏了他,否则就被那女人给宰了。呶,你也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太喜欢欠人家的情,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所以就想请他吃一顿饭,报答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