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母女正与邻座的聊得高兴时,只听中央的舞姬忽然骚动了,舞步凌乱,花枝乱颤,毫无美感可言,再一眨眼,只见舞姬们五彩舞群脚下冒出一只浑圆的白球朝她们母女滚来。r
母女第一时间吓了一跳,再看清是一只小狗,便就放下心了,还不待心安稳回落,只见那小白球忽的一跳跃上酒桌,再一蹬后退扑入了邬氏的怀里,照着邬氏的胸口就是一口。r
那邬氏被突然来这么一口,一时半会儿没感到疼痛,只哎呦喂一声叫,奋力将小猎犬一甩,小猎犬在地上一个打滚,又跳起来汪汪了两声,将目标对准邬氏身边的颜曼秀,颜曼秀早已被方才吓呆,这会儿反倒是醒悟了,一把摸了桌上的金属酒器做防御。r
场内沸腾了,中央的舞姬们吓得退到了一角,而边上坐着的千金们更是吓得蜷成团,生怕小猎犬转而袭击了她们,难得的是那些公子哥们这次倒表现得英勇,个个冲上前来抓小猎犬。r
小猎犬哪里让他们抓了去,灵巧的圆球身子从某公子哥裤裆下一钻,那公子哥一头栽地了,不待后头的公子哥围上,便往那群蜷成堡垒的千金团方向奔去。r
姑娘们见小猎犬奔来,霎时炸开了锅,方才明明看着还很坚实的堡垒,一下子散开了,如同一盘散沙,抱头鼠窜,高声尖叫。r
忽然,乱哄哄的人群中又一声凄厉的尖叫,闹哄哄的台子一下子安静了,人们静静地,各自保持着逃跑的姿势,四下里地寻找可疑的影子。r
“噗通”一个落水声将人们再次惊醒,人群再次炸开。r
这时,舞姬之中有高大容貌艳丽者站出,高声道,“大家莫要紧张,那恶犬已经被赶跑了。”r
瞬时,场内又是安静了,再过一会儿,只听有人高喊下人,原来除了邬氏,还有躲在人群中的付梓馨也被那小猎犬咬了,此刻人们无心思去抓罪魁祸首,而是让颜府的下人扶了两个伤者去就诊。r
颜府的下人又排查了一下场子,没有发现小猎犬的身影,颜府管家安抚了那些神经紧绷的贵客,风波才平息了,不过贵客们早已被这场风波吓得不轻,因而再也提不起劲,加上宴会的东道主又不在了,因此只怏怏地待了一小会儿,便陆陆续续地告辞了,宴会也就这样告一段落了。r
桃儿为什么这样甜r
为什么这样甜r
哎 甜得好像r
甜得好像炙热的蜜r
它象征着振奋的胜利和欢喜r
桃儿为什么这样鲜r
为什么这样鲜r
哎 鲜得使人r
鲜得使人不忍咬下去r
它是用了热血的青春来浇灌r
颜曼曼蹩脚的歌声从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听在人耳中,如泣如诉,禁不住浑身冒疙瘩,正可谓魔音噬魂,奴儿早已受不得折磨,跟孟妈去赶集了,连着小猎犬也被带了去。r
颜府的恶犬风波的第二日,颜曼曼就被列为第一怀疑对象,被叫去审问,就算有秀琼苑的众多下人指证,颜曼曼也是一问三不知,然后小猎犬又被搜了出来,颜曼曼打死不承认,只道小猎犬不咬人。r
颜曼秀气急败坏,屡次在颜卓面前强调邬氏与付梓馨被咬。r
颜曼曼只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道,“那姐姐能证明昨晚咬二娘和付小姐的是我家的小乖乖。”r
“这还用说,府里只有这么一条恶犬,不是它咬的还是谁咬的。”颜曼秀杏目瞪圆。r
“哦,是吗,”颜曼曼才不怕她,“可是姐姐,咱家的好狗不咬人,如果咬到某些东西,那也只能说明被咬的不是人。”r
颜曼秀听闻颜曼曼如此侮辱其母,气得直扬巴掌要打颜曼曼,可又不敢在颜卓跟前放肆,恨得直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侮辱我娘。”r
“侮辱什么了,姐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哦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妹妹可没说二娘是东西,哦哦,不对,二娘确实不是东西。”颜曼曼一如既往地张狂,气得颜曼秀俏脸泛白。r
最后的最后,颜府恶犬咬人风波不了了之了,不过事后颜曼曼又被颜卓叫了去,这次颜卓摔了个墨玉制成的墨砚,泼自己一身黑漆漆的墨,再然后事情就在风平浪静中彻底地无疾而终了,因而颜曼曼这罪魁祸首此刻才得以如此悠然自得地哼着改编过的蹩脚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