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奴儿便抱了小猎犬去游园,颜曼曼在桌边看着孟妈收拾碗筷饮茶,还时不时地数落一下洛子凡。r
收拾着碗筷的孟妈听久了颜曼曼的数落,嗔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说姑爷也是小姐的夫君,”忽而停了手中的活儿,顿了顿,严肃地看向颜曼曼,语重心长道,“小姐,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来日若是进了洛府,记得要处处替姑爷着想。”r
颜曼曼被孟妈的严肃吓了一下,怔了怔,嘻哈道,“奶娘,你要这样说,那我还不如不嫁了呢,再说,我也没说要嫁他啊。”r
“小姐,这可不行,若是以前的话,你说不嫁那还有可能,如今说不嫁,是不可能了,更何况姑爷会是个好归宿的,就算老爷不反对小姐,奴也不会同意的。”孟妈一本正经。r
颜曼曼呲了呲牙,吊儿郎当地托了茶盏,“那就打一辈子光棍呗,有没什么大不了的。”r
“哐当,”孟妈将手中的碗筷重重地这么一放,将正在喝茶的颜曼曼吓了一跳,茶盖子哐当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身上的衣裳也被茶水泼了个透,左手更是被烫得火辣辣的,舌头被烫得直吐,“哎呀呀,烫死了烫死了。”r
孟妈赶紧抽了手绢替她擦拭,“罪过罪过啊,有没有被烫到,快让奶娘看看。”说着,也不多想,抓了颜曼曼的手,便要扒颜曼曼的衣裳。r
“没有没有。”颜曼曼赶紧拉住奶娘的手,心下狐疑,每次奶娘一说跟洛子凡有关的事就变得古怪,还真是奇怪了,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孟妈似乎对朝堂之事也了解不少,平日里偶尔能听到她抱怨尤氏乱朝纲的话语,又有方才用餐时说近来形势紧张的话,故而,颜曼曼很是怀疑孟妈在做她奶娘之前是不是个女政客之类的。r
“奶娘,”颜曼曼咬了咬舌头,抬了没被烫到的右手揩了揩鼻头,看向正低头查看她那被烫成红猪蹄的左手的孟妈,心下犹豫要不要问,该怎么问来着。r
孟妈抬眼看她一眼,担忧道,“得去拿药抹抹,不然留了疤可就不好了。”还不待颜曼曼开口,孟妈转身就进了里屋。r
颜曼曼只能耸耸肩,吐吐舌头,对着被烫得红的左手吹气,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是以前在宫里待过吧,难道是,”皱了眉头想了想,很快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
“一个人说什么呢?”孟妈拿了药膏出来了,见颜曼曼一个自言自语,又摇头又皱眉的,笑道。r
颜曼曼眼珠子一转,俏皮地笑道,“在想奶娘以前是不是做过宫里的女官啊。”r
孟妈面上的笑一瞬间僵了一僵,很快恢复了,挖了白玉盒子里的药膏平均地涂抹在颜曼曼那被烫伤的左手背上,才道,“奶娘一个村野来的卑微村姑,怎么能跟那宫里的大人们相比呢,以后小姐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不然被外头的人听到要被取笑的。”r
“那管他们呢。”颜曼曼向来反骨、叛逆,最听不得、看不得他人对她以及她身边的人有不好的看法,却又要表现得很不屑。r
“啊,对了,”许是想到了什么,她惊叫一声,拉了孟妈的手撒娇道,“奶娘,我想晚上请付小姐来吃晚饭,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