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曼曼心知此次只怕是九死而无一生了,却也坦然接受,不畏不惧。
不知何时,马车厢的盖子已不知所踪,马车厢与外头无异。今晚的月色果然很好,断崖的对面是青山,此时的青山就如同水墨画般。
颜曼曼将生死置之度外地欣赏断崖另一端的青山之时,突然有一个重物重重地落在了马车后壁外,准确的说,那重物是个人,颜曼曼惊讶之时,那重物矫健地一翻身,飞入马车厢。
颜曼曼还未弄明白那人是谁,只觉纤腰一紧,那人低喝一声,“快放手。”
颜曼曼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愣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子凡。
洛子凡抱着她,身体一旋,已旋上最顶上的马车厢后壁,脚尖一点,携着颜曼曼腾空飞起,朝悬崖上飞去。
此时的马车已坠下悬崖数十米,明月坠在悬崖上,似乎在俯瞰着向上飞的他们,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悬崖上时,突然悬崖上出现了一排黑影,根据黑影的姿势看,可以辨出他们每个人都手持弓弩。
颜曼曼暗叫不好之时,只听耳畔咻咻咻,悬崖上的那排黑影已射出弓箭,密密麻麻的箭如雨般朝两人射来。
腾空的洛子凡抱着她左右闪躲,然而悬崖上的那排黑影似乎是铁了心了要让他们今夜命丧断崖,密密匝匝的箭雨不停歇地飞来,越来越密集。
抱着颜曼曼的洛子凡突然闷哼一声,一支箭刺入了他的左胸,不待颜曼曼做出反应之时,又一支箭飞来,眼看着要刺入颜曼曼的眉心时,洛子凡身子一旋,用后背挡住了那支箭,接着两人仿佛断了线的纸鸢,坠入崖底。
不知过了多久,颜曼曼醒了。
她以为自己九死无一生了,可她还活着。
她醒来时,是正午时分,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阳光虽然不如夏日那般灼热,却刺目。
不知何处来的一只黑背白腹的喜鹊好奇的在她身上俏皮地跃来跃去,时不时地用那小小的喙啄着她身上的衣裳,还发出啾啾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
活着还是活着,可周身仿佛被几百辆车碾过一样,散了架似的,哪怕动一动手指头都会疼,但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她咬紧牙关,翻了个身,然后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她是落在了树冠上,不过此时她一翻身,整个人从树冠滚落,惨的是那树不低,十多米高,她从近百米高的悬崖没摔死,这从十几米高的树上一落下,半响没了动静,幸好树下有厚厚而松软的落叶,虽然不如棉被那般柔软,却也只让她晕眩了一段时间。
只是洛子凡呢。颜曼曼恢复过来后,第一时间想到了洛子凡。
她顾不得周身的疼痛,从地上爬起,四下找寻洛子凡。
山谷是一片常绿阔叶林,很凑巧的是,她落下的那棵树正是板栗树,比较悲催的是那板栗树是这片树林里最高的一棵,在板栗树不远的地面她找到了落下的洛子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