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蓸允翔小弟叹气,“前天我去看过,哎,”
“我说这人命太硬,也是一种罪过呀,若是早早地死了,就不必再受这平白无故的折磨了。”郝老头连连叹息。
“到底是什么人?”蓸允翔小弟感叹之余,不禁好奇地问道。
“哎哟小爷,老哥咋知道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牢里的规矩,这里头的事,一概都是坊里的人负责,咱们小人物就只能做这些看看门报报信的差儿,哪里得知其中的原由曲折呀。”郝老头道,“老弟呀,咱以后还是少问这问题,免得惹祸上身,哎。”
颜曼曼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人说一句叹一气,也听出了些端倪,原来这地宫虽设在五皇子府下,五皇子苏廷又是这里的圣主,但真正掌权的是黑牡丹,不过她倒也对他们口中谈论的那个命硬的中年男人产生了兴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那郝老头都为之动容呢。
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前头的蓸允翔小弟与那郝老头停在了一石室前,郝老头匆匆忙忙地打开了那石室的铁门,在铁门打开那刹那,一股极其难闻的腐臭味自那石室中冲鼻而来,颜曼曼与蓸允翔小弟不由地一阵干呕,只觉得连日吃进去的食物在胃里翻江倒海了。
好在蓸允翔小弟带了些镇静的药草,让颜曼曼闻了闻,才缓和了腹内的狂涌。
石室内阴暗潮湿,蛋白质腐臭的味道夹杂着霉味,压抑的氛围迫得人精神分外脆弱,无论如何谁来到此处,都想一刻不留地逃离。
蓸允翔小弟与郝老头手中的灯盏一下子将昏暗的石室照亮,之间九平米不到的石室里,上下左右前后都是冷冷冰冰的石壁,严严实实的石室只有一个勉强能挤进一个人的门,以及一个还不足成人脸大小的石窗,石窗的对面恰巧面对的是对面石室墙壁上的灯,幽暗的灯光自那窗子泻进。
颜曼曼等人进了石室,冲散了石室的死寂,不知何处来的各种蝇虫嗡嗡嗡地飞舞着,落在人裸露的皮肤上,贪婪地吮吸着人皮肤表面的水分。
石室的东北角蜷缩着一个人,手上拷着沉重的手铐,披头散发,摆放的两条腿,脚上戴着脚铐,呆坐着一动不动,好像死去多时。
颜曼曼跟着蓸允翔小弟走到那人跟前,灯火照亮了那两条如同摆放的腿,那哪里还算是人的腿,两根腿早已血肉模糊,流脓腐化,有些地方的血肉不知去向,露出森森白骨,而有血肉残存的地方隐隐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竟是长蛆了,即那蝇虫的幼体,腐化的血肉将那些蛆养得白白胖胖的,可那些蛆却还不满足,从腐化的地方渐渐地向未腐化的地方涌动。
登时蓸允翔小弟手中的油灯再次咣当一声砸在了那人腿上,油灯里仅剩不多的滚烫灯油浇在了那人腿上,然而那人却似乎毫无察觉。
这次油灯彻底熄灭了,然而蓸允翔小弟没有再叫出声,而是颜曼曼惊叫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