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夫人望着颜曼曼,思绪已飘到很远的地方,“你外祖父这一去就是两年,两年后,两国战事平息,朝堂召回你外祖父,我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抱着你大舅子二舅子去城外接他,本以为是欢欢喜喜的团聚,没想到,”
燕老夫人顿了顿,随着年岁增大,已有些浑浊的双眼露出些许的伤感与失落,“他带回了一个女人。”
说到这,燕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后来才知道那女人是你外祖父回京都的路上救回的,说是要来京都走访亲人,可在半路上遇上了劫匪,是你外祖父救的她。到了京都后,那女子便去寻访了亲人,我本以为事情会这样就过去的,却没想没过多久那女人又寻到了燕府,说京都的亲人都已不在,不知何去何从,我与你外祖父念她一个弱女子孑然一身在外,多有不便,便就打算多留她几日,一面替她找寻亲人。”
老夫人自椅子上站起,扶着颜曼曼的手臂,“日子久了,她的亲人也没有什么眉目,她倒安安心心地在府中住下了,这一住就是两年多。我与你外祖父心想要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何况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常住他人家,恐怕坏了她的名声,加上你外祖父有一个部下对她有意思,就打算撮合他两人。”
说到这,燕老夫人冷冷一笑,“真是好心没好报,在我与你外祖父要撮合她与那部下之时,她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暗地里却干起了勾搭你外祖父的龌龊事来,更加恼人的是你外祖父与她竟也日久深情,勾搭成奸,最后两人珠胎暗结,被我发现之后,那女人肚子里的孽种已有四个多月。”
燕老夫人停了停,提高了嗓音,“后来有一日,你外祖父突然醒悟过来,他无法容忍自己做了如此对不起部下对不起妻儿的事,将那女人赶出了府。”
“赶出府!”颜曼曼惊讶,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外祖父不该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没想。果然,这天底下变了心的男人都一样。
燕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些年,我也在奇怪当初你外祖父为何那般无情,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再说当时你都不知道你外祖父多么宠爱那女人,又怎么会变得那么快,翻脸无情呢。可对于此,你外祖父只字未提,只道自己当时是着了魔了,才干出那种事。”
“那女人被赶出燕府之后没多久,就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与你母亲差不多大的女婴,女婴被人抱养,等到十多岁时,抱养她的人也不知怀了什么目的,让她寻到了燕府。”
“那时候,我与你外祖父都不知她是那女人的孩子,只当是来做丫鬟的,而那孩子也不说,我看她文静又乖巧,恰好与你母亲一般大,于是就让她去做了你母亲的丫鬟,两人刚好有个伴,又说得上话来。”
老夫人握着颜曼曼手臂的手加大了气力,脸上隐隐的怒意浮现,“等到你母亲到了出阁的年纪,那孩子也该出阁了,我与你外祖父看她平日乖巧伶俐,就打算将她许配给你父亲的一个小部下做正房,却没想……最后还是害了你母亲,害了你呀。”
听完燕老夫人的这一段述说,颜曼曼并没有很惊讶,因为她早在绝情崖之时,听过风无情说过邬氏与燕妮的关系。
“外祖母,这事并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颜曼曼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