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真要回去?”马车外玛瑙依旧追着颜曼曼问,颜曼曼在马车里并不应答,而是对颜府车夫老何道,“启程呀。”r
老何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呃了一声,就抽了马鞭子,马儿嘶叫一声,踢了踢子便就跑开了,玛瑙只得在颜府别院门口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而叹息。r
她是有告诉颜曼曼若是这样就回去了,那不就是承认她对洛子凡是有感情的,指不定洛子凡还为此而轻视她,可颜曼曼倔脾气一上来,什么也不管不顾,只道她来去自如,才不管洛子凡怎么想,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就是要我行我素。r
对于这样的颜曼曼,玛瑙才知道什么叫没辙。r
从颜府别院到颜府得要三四个时辰,颜曼曼与老何中午时分出发,故而得到半夜才能到颜府,两人赶着在夜禁前进城,便也就一路狂奔,等到钦州城外的一处槐树林时,天色已晚,暮鼓已敲了大半。r
“踢踏踢踏”r
马蹄子合着车轱辘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声,林子的四下里一片寂静。颜曼曼在马车内晃晃悠悠地,昏昏欲睡,突然马儿一阵嘶叫,马车一阵颠簸,任是将倚着马车厢壁打瞌的颜曼曼颠到了地上,那可怜的右手肘被磕得发出一阵剧痛,马儿还是一阵乱颠,她只好死死地趴在地板上。r
包裹里的五个大夜明珠也被抖出,在地上乱滚,照得整个马车厢金碧辉煌,比白天还敞亮。r
“欤……”赶马的老何及时勒住了马缰,马儿才停止了乱颠。r
颜曼曼捂着手肘子,边从地上爬起,边问,“老何,发生什么事了?”r
“没,没事。”赶车的老何应了一声,在颜曼曼听来,似乎有些异常,便就用没受伤的左手去拉黑绸缎马车帘子,还未等她碰到那黑绸缎子,只见黑绸缎上出现一大手,那手白似玉,细若削葱根,这无疑是一只很美的手,然而令人胆颤的是这洁白如玉的指缝间竟有鲜血溢出。r
随即那黑绸缎子自动一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外头滚了进来,一柄发着冰冷寒光的刀剑架在了颜曼曼颈上。r
颜曼曼被这冷不丁的突发事件惊到了,然而被架脖子,她这些日子遇见的也不少,故而只是愣了几秒,很快恢复了正常,只见那拿着刀子架在她脖子上的人一身黑,脸上还罩着黑布,只露出一光洁的额头、一双描得精致的远山黛,还有一双盈盈而动的秋水明眸,那远山黛紧锁,秋水明眸里尽是痛苦,对外头的老何喝了一声,“走。”r
外头的老何虽然是个马车夫,但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也知道此时只能听从黑衣劫匪的,故而就驾了马车。r
车厢内,颜曼曼紧紧抿着唇观察着这半路杀出的不明人士,这人浑身上下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身份,就连性别都不太明确。r
黑衣人拿剑抵着颜曼曼的姿势有些奇怪,左手捂着肩臂,右手拿剑抵着她。颜曼曼细致地一看,原来是右肩臂受伤了,虽然身上的衣裳是黑色的,但颜曼曼仍然感觉那伤口还在淌血,而左手正捂着伤口,那好看的秋水明眸越来越朦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