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分钟，林自勇又回来了，仍旧坐在林自成的对面说：“三哥，你是读书人，又精又灵的怎么会干那个？”r
林自成虽然不愿意提及这段伤心的往事，但是人家问起来，他又不能不作解释。“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他现在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来投靠人家，还得给人家详细解释：r
“那个东西越是读书人越容易上当，有很多团伙里大部分都是大学生，有的还有许多在校大学生。那课里面所讲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从正规直销公司那套用过来的，非常科学——像那里所讲的‘中间环节费’，在政治经济学里就是商业成本加商业利润；‘几何倍增学’，在高等数学里就是一个等比数列的问题——这些内容读书人听了比别人理解得更快。读书人只有文化，没有社会经验，反倒容易上当受骗。r
我实际上是先上了书本的当，后上了骗子的当。那是一个极其讲究神秘感的行业，一般人刚开始的时候什么破绽也看不出来，等知道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r
“我陪了很多钱，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她比我陪得还要多，她弟弟和她姐姐也陪了不少钱，这些都是由我造成的。不过她还能弄到钱，你想法帮我们找点事做。她对我最好，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你只要能把她的事情安排明白就行。”r
说到这，林自成又想起杨芳在山东受到很多委屈、遭了许多罪，再联想到她身上的伤病还没有痊愈，差一点儿流出眼泪。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杨芳，恨自己没有早点把她领出来。r
林自勇被他那诚恳的话语感动了，脸上也流露出悲伤的表情，委婉地安慰道：“你不要着急，先在我这里看几天再说，反正我这吃的住的都有。我现在代理的是大连××集团和上海×××公司的产品，生意还算可以，前天一次活动就卖了10多万元的货。你们要是愿意合伙干就投点资，咱们再扩大点经营范围。你们要是想单独立个门市也可以。你们自己找个门面，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产品；吉安这个地方房租很便宜，租个门市房也要不了多少钱，东西我这都有，你们拿去用就可以了。你们要想干点别的生意也行，我可以领你们到处转一转，看看有没有适合你们做的生意。”r
听了这番亲切的话语，林自成的心里安稳了许多。但是，他又担心自己没有做保健品生意的经验干不了，于是又问：“我们俩都没有做保健品的经验，能干了吗？”r
林自勇满不在乎地说：“这个很容易，你们跟着看几天就明白了，特别是你们干传销的脑瓜都好使，我们公司有好几个经理就是干传销出身的。”r
林自勇的话并没有恶意，但林自成听起来还是觉得不舒服。这时他也感到非常困倦，便说：“咱们也上楼睡觉吧。”林自勇坦然地问道：“你俩睡一张床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