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华灯初放的时候，林自成把杨芳单独领了出去。他们在大街上并肩走着，心情却不一样。杨芳太单纯，对这里没有任何怀疑，完全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林自成却是心事重重。r
由于身边没有熟人，用不着做神秘感，林自成就直接叫着她的乳名说：“小芳，你现在应该分寝了。”杨芳犹豫了片刻，说：“我不分！我就在你的寝室住，你还是让别人分吧。”林自成说：“别人谁能分？带寝的人既要够级别，还要有足够的运作资金和一定的管理能力，我的网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带寝？”r
杨芳央求道：“我什么能力也没有，你还是让别人分吧。刘艳和邵有他们不也都够级别了吗？”林自成说：“他俩都不行。你不了解刘艳的情况，她家有两个孩子正在念书，正是用钱的时候，哪有钱带寝？他们卖房子那点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不然的话爱国也不能出去打工。邵有自己能坚持到哪一天还不一定呢，就更不可能带寝。这些事情我都考虑过，现在只有你能带寝。你没有能力不要紧，什么事情不都是慢慢学的吗？再说，你有什么问题，大家还可以帮你。”r
杨芳低着头想了一会，抬起头说：“咱们这几个月发展得一点都不好，我下面的人大部分都没有钱了，分寝后他们都不交伙食费怎么办？”林自成说：“领导自有领导的办法，这点小事很好解决。要是真有不交伙食费的，你可以把他们派到别人家去。”r
杨芳说：“你说得倒简单！到时候，你往外派他们，他们准不满意，邵有第一个就会赖着不走，我怎么办？”林自成说：“这事你一点都不用担心，我告诉你怎么办。咱们行业讲的就是合作，到时候你想往谁家派，就让谁家寝室领导先给你打电话，假装调他们过去带朋友或者配合。”r
杨芳来了一个温柔的执拗，撒娇说：“那我也不分！我是你的开心果，你就舍得让我走吗？”r
她这句话说中了林自成的心事。林自成这一生最喜欢的人就是她，听了这话更是感到莫大的安慰，恨不能让她一刻都不离开自己。可是，人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像小鸟那样，可以成双作对地自由飞翔。林自成还是有事业心的，又劝道：“我是舍不得让你走，可是你别忘了咱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自己的网下必须自己把握才行，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也不能和你说太多了。”r
杨芳又央求道：“你还是让别人分吧，有我在你还能轻松一点。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还不行吗？”r
林自成狠心说道：“不行！你就听我的话早点分了吧。你早晚也得分，还不如趁着我还在下面的时候早点分了，有点什么事情我还能帮你。”杨芳被逼无奈，要挟道：“我可什么能力都没有，这是你逼着我分的，我要是干不好，你可不许埋怨我。还有，到时候他们要是真不交伙食费，我可找你算帐。”r
林自成并不怕她要挟，爽快地答应了。他最了解杨芳，知道她心地善良，不会那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