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成长期睡在地铺上，现在突然睡在床上觉得非常舒服，再加上长途旅行的劳顿，这宿睡得特别酣畅。第二天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r
他醒来后，听楼上没有任何声响，以为林自勇他们早都下楼了，赶忙穿上衣服准备下楼。他走到客厅，看林自勇的房门还是关着，搞不准他们是否起床,又悄悄向杨芳的房间走去。他轻手蹑脚地走到小芳的房间，发现小芳还在熟睡，一头秀发堆在枕边。她把被子踢在一边，身子几乎全裸，只有裤衩和乳罩遮羞，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林自成想替她盖上，又怕把她惊醒了，会害羞；不替她盖上，又怕她着凉。他驻足一会儿，轻轻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向楼下走去。这时，杨芳也迷迷糊糊醒了，知道是林自成替她盖好了被子，懒得起床，接着还睡。r
楼下空荡荡的，卷闸门还死死地锁在那里。看到这个场面，林自成才知道自勇他们还没起床。他见楼下又脏又乱，觉得让顾客看见了很不雅观，就开始打扫。他先拿起笤帚把地上的废纸屑和果皮扫到墙角（卷闸门还锁着，他无法把垃圾倒出去），又用拖布把地擦了一遍，最后擦洗那布满灰尘的桌子。r
小微从楼上下来，看见林自勇正在擦桌子，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说：“三哥起来的早啊。”到已经擦净的桌子前坐下。林自成说自己也是刚起来，接着把桌子擦完。r
林自成想主人已经起床，大概是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应该把杨芳叫醒才是。他不声不响地上楼，在杨芳的手背上轻拍两下。杨芳慢慢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他说：“咱们今天干什么？”林自成双手撑在床上，把脸贴近杨芳的耳朵说：“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你先起来吧，人家小微都起来了。”杨芳说：“他们不是说要领咱们上井岗山吗？你问没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走？”林自成笑说：“你还记得这件事？喝酒的人说话向来不算数，你别当真；也许他们早把这件事忘记了。——你先起来吧，咱们到楼下看看再说。”r
“你先把脸转过去——我要换衣服，你不兴偷看。”杨芳说着就下地打开皮箱找衣服。林自成羞得满脸通红，边往外走边说：“你先换吧，我到外面等你。刚才我来过，你把被子踢在一边，我什么都看到了。”杨芳笑说：“你个老不正经的，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嘴撕了。——你去打一盆水来，我好洗脸。”r
杨芳洗完脸，又问林自成：“你洗脸了吗？”林自成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洗，端起水盆要走。杨芳说：“你就这水洗得了，里面有洗面奶，连香皂都省下了。”林自成真把脸盆放下，洗了两把。杨芳见了，忍不住笑。她又照着小镜子化妆，背对林自成，林自成看不到她的脸，急得盯着镜子看。杨芳发现他专注地看自己，脸微红，微微一笑，把镜子略一转动，让他看不到自己，片刻又转了回来。她在脸上简单地擦了一点化妆品，然后跟着林自成一起下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