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成本以为杨芳会跟着自己出来，可是杨芳没出来，姚珊反倒跟出来了。他刚走出不远，姚珊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一只手挽住他的胳膊说：“我陪你出去，免得你自己在外面没有意思。”r
这么热的天，人本身就冒汗，两个大男挽在一起更是让人烦躁。林自成想让他松开，又不好意思说，只好离他稍远一点。好在姚珊比较知趣，他看出林自成心烦，走几步就松开了。r
姚珊陪林自成出来并不是怕他寂寞，而是为了充当孙果的走狗。只因没能参与分赃，孙果对禇平恨之入骨，早就想把她排挤走，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林自成够经理点数了，他觉得机会来了。他没有想到林自成知道底细还能如此平静，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想把这个团伙所有的底细都透露给他，帮助他把禇平赶走。然后，再想办法把他也排挤走，最后把这些人变自己的。但是，他不能主动跳出来。这个团伙里掌握底细的人已经达成默契，合伙欺骗那些不知道底细的人，如果谁把底细透露给他们，反倒显得卑鄙。这似乎是大家都应该遵守的道德行为规范准则，谁要违背了，会遭到公众舆论的谴责。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法主动跳出来。而且，他还害怕新正丑知道此事找他拼命。他今天让姚珊出来，就是想让他给林自成提个醒，让林自成主动去问自己。r
在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有几棵大杨树，姚珊和林自成走到那就站住了。他们在那闲聊一会儿，姚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大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
林自成知道，他一定是想向自己透露团伙底细，这是前奏。这种卑鄙小人就像一切下贱的女人一样，在干坏事之前总是先撩拨男人一番，接着再向你表白自己如何纯洁，等男人熬不住的时候再半推半就地以身相许。这样，一旦有东窗事发的那天，就可以把责任全推到男人的身上。r
姚珊以为林自成一定着急让他讲，可是林自成已经掌握了这个团伙的所有秘密，并不着急，只是说：“你觉得该讲就讲，不该讲就不讲。”r
姚珊听了这话反倒着急了，——这就和那些下贱女人一样，男人不干她的时候，她反倒会着急。他忍不住了，咂了两下嘴，做出难为情的样子说：“你觉得咱哥俩的关系怎么样？”林自成的心里恨死他，嘴上却说：“挺好。”姚珊引诱道：“有些话我本不该乱讲，但我觉得咱哥俩不是外人，希望咱们今天说的话不要传到外人的耳朵里。”林自成听得心烦，不愿意听他罗唆，催促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姚珊又引诱道：“你觉得咱们的行业有没有问题？”林自成假装糊涂，说：“怎么，你觉得这里有问题吗？”姚珊卖弄道：“别看你的级别比我高，但是你知道的事情并不一定有我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