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成在网吧里待了很久，走出网吧时犹如大病初愈，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连路都走不动。他一个人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刚进小区院内，就听有人在他的身后连喊两声“领导”。他止了步，回过头去看，只见于晓敏从后慌慌张张跑过来。r
于晓敏跑到他的身边张口喘着粗气，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不好了，不好了！——咱们全叫人家给骗了！”r
林自成的心里先是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任何掌握底细的人都不会轻易向她这个级别的人透露行业模式。他厉声训斥道：“你胡说一些什么！”r
林自成说这句话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不让她再对别人说，另一个是为了试探她的底细。她如果是得到内行人的指点，一定会说得有条有理，而且还不会说是谁告诉她的，那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她如果是听外行人说的，一定说不清楚，而且还会把那个人说出来，那这件事就好对付了。r
于晓敏果然上当了，马上申辩道：“我没胡说！咱们公司是假的，夏俊杰他们那边都出事了。夏俊杰他们哥俩现在拿钱跑了，他们那边的人现在到处抓他们，但是抓不到。”r
林自成见她没有说出要害的问题，心里又安稳了许多，仍然作出很平静的样子问：“你听谁说的？”r
有社会经验的人，这时绝对不会告诉他，而且还会反问他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可是，于晓敏连想都没想，随口就说：“是他们那边的黄老板亲口告诉我的。”r
一个“老板”，是绝对不可能把问题说明白的。林自成一听这话，心里就更安稳了。但是，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林自成必须把情况弄清楚。要想把情况弄清楚，首先就得把这个黄老板的底细摸清，于是林自成又问：“你怎么认识黄老板的？他今年多大年纪？家是什么地方的？”于晓敏说：“我们在网吧认识的，他经常教我上网。他今年能有40来岁，家是辽阳的。”r
林自成听到这里，又联想到夏俊杰他们那边已经好几天没开课了，就断定他们那边一定出大事了。不过他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下面的人不可能把问题说明白，很难让人完全相信。他又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故作生气道：“你可别听他胡说！他们那边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刚才还和夏俊波在一起吃饭了呢。”于晓敏问：“那他们为什么好几天不开课了？”林自成说：“他们在五道庙①那边又租了一个课堂，这个课堂不要了。”r
“真的吗？”于晓敏半信半疑地盯着自成。林自成神态自若，说：“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马上给夏经理打电话。”于晓敏满腹狐疑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骗我？”林自成见她有点相信自己了，又骗她说：“这点事你还不明白？——有的人良心不好，自己没有成功希望的时候也不希望别人成功，就在背地里故意消极别人。你可千万不能再对别人说了！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一旦让上面领导知道，肯定要把你开除。”听到这，于晓敏完全相信林自成的话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吓得连忙说：“我是相信你才对你说的，决不可能再对别人说。”r
林自成急于了解夏俊杰他们那边的情况，就把于晓敏哄回寝室，准备自己偷着跑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夏俊波打电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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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五道庙庙名，位于潍坊市潍城区南门口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