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成离开姚珊寝室不久，郝倩楠又来电话，说要丢下姬谡自己回来。林自成说：“他刚上线，你应该做好售后服务，这时候不能回来——你即使是想回来，也应该把他一起带回来。”郝倩楠说：“管他呢！领导，你不知道，他这几天整天和宋佳在一起，用不着我管。反正我是不在姚珊家住了——看到他们那些人就恶心。你如果实在不让我回去，我就回杨主任家，咱家两个寝室总不能都不要我吧。”r
林自成见她执意要回来，就答应了她。但是，他刚离开姚珊的寝室，不好找借口调她回来，只好给杨芳打电话，让她打电话调她回来。杨芳对林自成的指示全部照办，接到电话立即找个借口把郝倩楠调了回去。r
第二天仍然是一个大晴天。上午8点多钟的时候，气温就升到摄氏30多度，太阳像一个挂在半空的大火球，烤得人们四处躲藏。在距课堂不远的地方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下面倒是一个阴凉的地方。课堂开课后，林自成就和杨芳跑到那里乘凉。r
那棵大树下面有两个大石板，他们一人一个面对面坐下。杨芳把林自成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他比以前更瘦，起了怜悯之情，抱怨说：“你是怎么搞的，这几天又瘦了不少？我上次给你买的奶粉喝了没有？”r
林自成这时才想起，那袋奶粉自己只喝了两回就把它丢在一边了。他现在哪还有心思照顾自己的身体呢？他和孙果、姚珊不一样——孙果和姚珊没有人性，只要能赚到钱，什么都不在乎，可他就不同了。他善良，而且多愁善感，什么事情都想。可以这么说，他此时的心理压力比一个死囚还要大。死囚可以把心一横，什么问题都不去考虑，可他却做不到这一点。他还得活着，还有许多问题必须去思考，而且还要为许多人着想。同时，他觉得自己罪孽也要比一个普通的死囚深重得多。就拿一个普通的杀人犯来说吧，他只杀死一个人，只给一个家庭带来不幸，而他却害得这么多人生不如死，而且他们还都是自己的亲人。r
林自成不能说那袋奶粉自己没喝——那样说会让杨芳太伤心了，只是说没喝了。杨芳比他还善良，一听这话就生气，埋怨道：“都半个多月了，你那么大个人怎么连一袋奶粉都没喝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多喝几次，早晨起来和晚上临睡前必须喝一次！我下午再买两袋给你送去。你也不看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胆小的人都不敢看你，害怕晚上会做噩梦。——你这两天怎么了，把衣服怎么弄的那么埋汰？下课后都换下来，打发一个人送我拿去，我给你洗洗。你家那么多女的，连一个给你洗衣服的人都没有，可见你平时白疼她们了。”r
林自成心想：“我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有许多话我不能对你说。我的心里有那么大的压力，吃什么也不可能胖起来——你不也比以前瘦多了吗？”可是，他不能把这些心里话告诉她，而是故意差开话题说：“郝倩楠昨天回去都说什么了？你问没问她姬谡的市场大不大？”r
杨芳说：“那个人是个傻子，你别对他抱什么希望。郝倩楠说，他来了就缠着她要干那种事，也不管人多人少，手在她身上到处乱摸。郝倩楠只好尽量躲着他，宋佳可能是觉得让他摸着好受，反倒总往他身边凑合。姬谡那个傻子好歹不分，天天领着姚珊和宋佳下饭店，这几天花了不少钱。郝倩楠说他根本就没有钱，兜里那几千元钱还是从鄂尔多斯走的时候向别人借的，像他这样的傻瓜坚持不了几天。”r
林自成气愤道：“你网下净出‘人材’！一个宋佳就够麻烦的了，这回又来了一个姬谡。你明天赶快把他调回去，再放姚珊家就彻底废了。”杨芳说：“怎么是我的网下净出‘人材’，难道他不是你的网下吗？你要是愿意管他就把他调你家去，我可不要那样的流氓！反正早晚也是一个废物。——姚珊他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