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成和赵军到火车站又等了10多分钟，禇平才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汗水顺着松弛的面颊留下来，把脸上那层厚厚的脂粉冲出一道道沟痕，露出黝黑、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皮肤。下体黏糊糊的，把浅色的裤子都湿透了一大片。她过来就说：“还来得及，这趟车经常晚点。”r
赵军白了她一眼，抱怨道：“还来得及什么！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咱们还没合计好怎么说呢。我看你那点事，一天不办就能憋死！”r
禇平被赵军后面那句话激怒了，也忘记了要保持领导的形象，破口骂道：“你少放屁！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别说我没干那事，即使干了也轮不到你来管；我老爷们还没死呢。”r
赵军听了这话更加生气，脖一歪说：“你敢说你没干？——你当我是傻子，听不出来你打电话时那鬼动静。你看看自己的裤子！”r
禇平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裆湿了一大片。即使是再不知廉耻的人，到这时候也吃不住了，她慌忙夹紧双腿，那张又圆又大、又黑又胖的脸，霎时间也羞得黑中带紫，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林自成看到这里也明白了，羞得满脸通红。这时，车站的广播开始通知工作人员做好接车准备。r
火车停稳不久，林自成站在出站口就看见爱国夹在出站的人流中，急匆匆地往外走。他右肩上扛了一个大编织袋，把头挤得歪在一边，左手还提了一个小包。这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做梦都想不到林自成能撒谎骗他，把一年四季的衣物全带来了，还给林自成带了一些山核桃仁、榛子等他愿意吃的家乡土特产。r
他刚出站，林自成就上前接过他肩上的编织袋放到地上，又把禇平和赵军介绍给他，说他们是自己的朋友。这时，大家才看清，爱国从东北来的时候穿得比较厚重，脸上的汗珠比禇平还要多。禇平掏出手帕要为他擦汗，他腼腆得往一边直躲，大家看到他这幅滑稽像都笑了。禇平只好把手帕递给他，可他谦让了好几次才肯接过去。在爱国的心目中，这个手帕仿佛就是女人的身体，自己如果用了就等于与主人发生了肉体关系。他把它拿在手里，却用衣服袖子擦汗，让它从脸前掠过。他们简单聊了几句，赵军就提起那个大袋子要走，爱国见状忙说：“咱们歇一会儿再走吧——让我抽支烟。”r
赵军把已经提起的大袋子又放到地上，麻利地掏出烟递给爱国一支，并为他点燃。等爱国把这支烟吸完了，赵军重新提起他的大袋子，林自成也顺手拿起他的小包和赵军走在前面，爱国很不自然的和禇平跟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