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新朋友去别人家串寝时，寝室领导都会及时与对方勾通，把新朋友的概况和心理状态通知对方，以便对方能针对其存在的问题进行沟通。孙果也不例外，他早已向姚珊做了情况汇报，可姚珊假装对林自成的情况一无所知，明知故问道：“大哥家是什么地方的？”r
林自成没能及时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从他那副公鸭嗓子所发出来的沙哑的声音，让林自成不由自主地颤栗一下，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过了片刻，林自成才回答说：“辽宁本溪的。”r
“哎呦大哥，那咱俩是半个老乡啊！——我在本溪当过兵。来，抽支烟。”姚珊故做很兴奋的样子，扔过来一支烟，不过他那装出来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r
开心的微笑能在脸上停留很长时间，让人感到亲切、自然，宛如一杯飘香的美酒，咽到肚子里后还余香满口；虚假的笑容顷刻既逝，让人感到恶心，宛如远处飘来的一股臭气，过去后还令人厌恶。林自成最讨厌这种虚假小人，看了就不高兴。他不作声，也不去拾姚珊扔过来那支烟，小红把它拾起来****他的嘴里，他才掏出打火机点燃。r
姚珊也不可能长时间装出那种笑容，因为他还要用心揣摩林自成的心理，以便采取最合适方式愚弄他。他寻思了一会又问：“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林自成说：“昨天来的。”姚珊说：“大哥知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r
林自成想：“你们不就是干传销的吗？还美其名曰‘网络营销’，想让别人也这么说。你越是想让我说，我越是假装不知道！”他装傻道：“你们是卖化装品的吧？”r
姚珊贱笑道：“我们是卖化装品的，不过大哥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行业叫什么名称。——我们今天的行业叫‘网络营销’，它是我国从国外引进的六大新兴行业的最后一项，前五项——股票、期货、房地产、广告、人寿保险，都已经立法了，惟有这最后一项暂时还没有立法。”r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端起面前的小钵喝水，还不时地用余光窥视林自成。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喝水是假，实际上他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观察自成的表情，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说。r
林自成去过峨眉山，看见过野猴子，这时发现姚珊不但长得和猴子十分像，而且偷着看人的样子也和野猴子偷东西吃时完全一样，忍不住笑了。小红发现自成偷笑，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