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一起受苦受难的人，出了大门就像出了笼的鸟儿一样，立即各奔东西。有的去找地方吃饭，有的去找地方暖和，很快就都跑得无影无踪。r
林自成虽然也是饥寒交迫，可他却没有走。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了，知道孙果还被关押在里面，就站在路边等他，准备等他出来向他打听一下详细情况。r
他在路边等了20多分钟，孙果才被放出来。孙果虽然获得了自由，但还是满脸沮丧的神情，因为他刚来此地不久，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能否把那些警察拉下水。如果不能把他们拉下水，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继续干下去的，这条财路也就彻底断了。r
林自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见他就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事？”孙果知道这时候再也瞒不住了，还不如说实话好。他们一边走，孙果一边说：“没事，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帮警察就是看见老百姓就咬，看见当官的就摇尾巴的狗，用不着怕他们。——你回去以后告诉下面的人，这两天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让他们拿去了，下面的人什么都不懂，打电话的时候一开口就叫‘领导’，让人家一听就明白了。”r
林自成问：“咱们明天还能开课吗？”他想，孙果和闻馨他们有可能已经安排明白了。孙果说：“暂时不能开，先观察几天再说。”他觉得林自成有点天真，这时候还说这种幼稚的话。r
林自成垂头丧气地说：“看来咱们在这是干不下去了。”孙果发狠道：“有什么干不下去的！过了这阵风照样干！——不让干的事情多了，哪一样没人干？倒是不让卖淫嫖娼呢，大街小巷里还不到处都是洗脚房？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r
林自成说：“这次负面对下面的影响太大了，咱们回去怎么跟他们解释？”这种事情孙果经历过多次，知道很容易解决，说：“影响肯定是会有一些，不过你要是把工作做好了，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回去以后抓紧时间做下面的工作，就说这是警察配合新闻媒体故意制造负面；正好他们也都看到记者来了。”r
当初被羁押在派出所的大院时，林自成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祈盼大家不要因此而受到什么处罚。现在，警察把他们无条件地释放了，又受到孙果的蛊惑，他的想法就不同了。他想，虽然国家不让干这个行业，但也没有什么大事。这个行业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如果能有大事，这帮人不早就都被抓起来了吗？今天警察已经抓到大家了，最终还不是给大家又都放了？换句话说，只要公司的许诺能兑现就行，为了104万犯点法也值得。不干又怎么办呢？自己付出这么多不说，下面的亲朋好友也都赔了那么多钱，最起码也得帮他们把钱挣回来。孙果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让干的事情多了，可哪一样都有人干。这只是一个行业，总是比坑绷拐骗偷好得多，又不犯什么大法，还是应该坚持做下去。打定这样的主意，他就决定回去愚弄别人继续干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