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中午，阳光烤得板油路都发软，汽车驶过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车痕。孙果在马路边的一棵大数下踱着碎步，也不知道是天太热呢，还是另有缘故，他的额头不断地渗出豆粒大的汗珠。他见林自成走过来，赶忙向前迎了两步问：“你说话，杨芳能听吗？”r
“应该是能听的。——她怎么了？”林自成不知道孙果想叫自己做什么，就这么含糊地回答。r
孙果改变以往说话愿意绕弯子的习惯，直截了当地说：“她把带朋友的甩在一边，自己领新朋友走了，我给她打好几次电话，她就是不接。她这么做哪行！你赶快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在哪了。谁知道他们在外面都能干些什么事，弄跑了新朋友是小事，要是出点别的问题谁负责？”r
杨芳已经是40来岁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孙果最后这句话一语道破了天机。林自成明白了，他现在所担心的不仅是行业，更主要的是吃醋。孙果办事一向谨慎，人们在背后都叫他“老狐狸”，可是这只老狐狸在情急之下也有说走嘴的时候。r
林自成心里恨他，愿意看着他心急火燎样子，也知道杨芳不会做那种下贱的事情，故意不给杨芳打电话。孙果焦急地看着林自成，心里在琢磨杨芳在干什么。他越想越着急，好像自己的老婆被人家拐跑了似的，急得一张脸和脖子都是红中带紫。r
不知什么时候，姚珊就像幽灵似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这个姚珊不大懂规矩，而且有个贱毛病，不管什么事情都想打听打听。他只听到孙果说话的后半句，不知道他们谈论什么事情，忍不住想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就盯着孙果看，似乎是想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孙果连看都不看姚珊一眼。这两个奸诈的小人愚弄别人时总是一唱一和，可是今天不同了。孙果心里烦躁，根本就没心思搭理姚珊。姚珊讨了个没趣，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问林自成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