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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霍霍胡旋惊天下 夭夭细娘初识君 (1)


陈音儿变身为萧挞里已经五年了。r

这五年当中萧孝穆对她慈爱有加,并寄予厚望悉心栽培,不但亲自督导她骑射武功,还特地请了汉族儒生教她文学,培养得她蕃汉典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r

大哥萧知足在外地为官,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又在去年病故,并无多少印象。r

二哥萧无畏则非常疼爱这个妹妹,两人从小一起学文习武,玩耍打猎,形影不离。r

而弟弟萧无曲当年尚在襁褓之中,对亲姐逝去之事自然一无所知,只把眼前这个认作亲姐姐,常常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后面,而做姐姐的也极疼爱这幼弟。r

唯独萧夫人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但她感激其养育之恩,对之不但始终孝敬有加,更从心底里爱戴。r

这天,春和日丽,萧挞里和萧无畏在南京街上闲逛玩耍。r

当时的南京便是今日之北京,又作燕京,古称幽州,为辽五京之一,称作析津府,更是燕云十六州首要之州。因其地扼要冲,历朝历代均设为重镇,无不竭力经营。自后晋石敬塘割燕云十六州于辽以来,南京又成为宋辽边境上重镇之首,自辽太宗以来历朝皆以重臣守之,重兵护卫。r

又因临近中原,既得农耕之便利,又为商贸集散地,真可谓辽境第一繁盛之都,物阜人丰,街上坊市、廨舍、寺观之类盖不胜书。r

兄妹俩自幼便在这南京城里玩耍惯了的,每街每巷都极为熟悉。两人随意闲走来到城东一处开阔之地,见此处密密匝匝挤满了人,人群之中不断响起一阵阵欢呼叫好之声。便知定有百戏表演,萧挞里性喜热闹,拉着哥哥的手左穿右钻便挤到了最前头。r

只见空地上高高坚起两根竿橦,竿橦之间系着一根细细的绳索,绳索下的地上竖着十数把尖刀利刃,绳索上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在舞蹈,衣袂飘飘,真如仙女临凡。r

但见她们随着伴奏的音乐翩翩起舞,腾挪闪跃便如在平地上一般挥洒自如。两人舞蹈动作步调完全一致,方向却刚好相反,一人从左舞到右,另一人同时从右舞到左,每逢两人相遇时便同时轻轻跃起,竟能相互交换位置!其惊险之甚,直瞧得底下的观众连大气也不敢出。r

“……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萧挞里心想张衡的这两句诗固然精辟,但哪有亲眼所见惊险精妙?r

地下伴奏的有四人,一人吹筚篥,一人吹排箫,一人奏琵琶,一人敲鼓。那音乐渐奏渐高亢激越,敲鼓之人手中的鼓点也越来越急,初始如马踏春草轻快明媚,渐渐急雨般密不透风,后来更如万马奔腾一般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