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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霍霍胡旋惊天下 夭夭细娘初识君 (3)


萧无畏暗想此人竟然能在全身都要触地的瞬间仅凭一个脚尖就站起来,脚尖力道固然令人叹为观止,但那使力的技巧却叫人匪夷所思。r

然后他开始跳舞,可是他的舞姿完全没有两位女子的优美与灵动,而处处透着古怪与滑稽,特别他脸上的皮肉似乎有千万条细丝牵引着,瞬息之间便有千万种变化,每一种表情都让人忍俊不禁。直笑得所有人下巴也掉了,脸上肌肉也僵了,可那俳优的脸却还在随着舞蹈动作变换不停,真让人有些担心那张脸皮会劳累过度而瘫痪。r

只见那人脚下的舞步渐渐出了圈子,向人群蹈来,当靠近人群时,他左手向空中一抓,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铜盘,谁也没看清他事先把铜盘藏在了哪里,又如何拿到手上的。那人将铜盘微微向前一托,便送到了观众的面前,右手往盘心一指,大家便明白了,这是要观众往盘里放钱。r

当此之时谁还好意思白看戏不给钱?虽则他未开口讲一句话,但单凭这张千变万化的脸便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双手将银钱奉上。然而,站在街头看热闹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也都没多少钱,因此那铜盘虽然很快就满了,可是都是些铜板,估计也兑不了几两银子。r

那人将堆满铜钱的盘子用一根手指顶着转了几个圈,突然往中一扔,盘子最先稳稳地落在他头顶,而一盘铜钱都散作了满天花雨。r

只见那人不慌不忙地左手一挥,右手一甩,倾刻间将所有铜钱都抓到了他手上。可是莫说他的手指根根都又短又粗,便是十指再长,仅凭一双手掌又如何抓得了那许多铜钱?人们惊奇地发现他手中自始至终只各有一枚铜钱,所有铜钱都落完了,他两只手中还是只各有一枚铜钱。r

然后他双掌一拍,那两枚铜钱也倏忽不见。谁也没看见他将这许多铜钱都藏在了身体的哪个部位,正在惊奇之时,他已经一低头将空盘子滑落到手上又举到了人们面前。r

这一次盘子转到萧氏兄妹面前,他们各自往盘中放了一锭大银。那人愣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了滑稽取乐的表情,也不见得多么惊喜。他转了整整一圈,收满了两盘银钱,又将银钱都变没了,最后站回场中央向人群团团作揖。众人便知道这表演告一个段落了,纷纷散去。r

兄妹俩见众艺人一边收拾家当,一边谈笑打闹,言谈之间自然不免奔波谋生之苦,但都嘻嘻哈哈,显得其乐融融,那演滑稽戏的中年人时不时抬手指挥一下,看样子是他们的班主。便走上前拱手道:“这位大叔,可否请您喝一杯酒?”r

那汉子上下打量他们一番,知道是方才出钱最多的那两位,略有诧异,凝视他们片刻,道:“是请我一人呢,还是我们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