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人和事已不可追,眼前的一切才是你真正可以把握的。昭姬,不必强迫自己忘记过去。爱过的,他总在你的心里。不论何时何地,谁人都取不走你心中曾有的美好。你还这么年轻,你要活下去,今后总会遇见一个人。这个人并不是取代了你心中的那个人,而是你今后的终身依靠。爱他,和爱王上,虽然过程和含义不尽相同,但同样都是不可或缺的依赖。你每日里抱着过去不放,又怎么过今后的日子呢?”貂蝉虽不知纪采雯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但直到她一定对他用情极深,否则她也不必这般进退两难。r
“真的?真的吗?”纪采雯品味着貂蝉的话,竟一点点化开了她心中的痛苦。可她转念又问:“于飞姐,别怪我说话直。你懂得劝我,可为何又对自己那么狠心?”r
貂蝉长舒一口气回答:“昭姬,你无牵无挂清清白白,你有资格再爱。而我,我的过去狼狈不堪,身边又有奉先托付给我的两个幼子,我早己丧失了憧憬的权利。要我狠心毁去面容的,不仅是对奉先的爱,其中也包含着我对自己的厌恶和憎恨。我实在不想再从铜镜中看到原本的那张脸,那张脸,写着我最耻辱的回忆。这样说,你明了么?”r
纪采雯强忍眼泪,她可以想象,貂蝉动手的时候该有多么痛。那种痛,不止是发自肉体,更是精神上无法释放的重压。“我懂了,都怪我,我,无法原谅自己。”r
“命数如此,天意如此。奉先一生骁勇桀骜,纵使没有你,他的结局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而我,从被献给董贼的那一刻起,那副容貌便已算是毁了。我的心,也早已毁了。又岂可都怪罪在你身上?”貂蝉像是在说着前生的事,她的痛苦早已沉淀融化在吕布死后的每一个日子里。r
她转身摘下身后花圃内的一朵紫色的月季,别在纪采雯发髻间微笑着说:“再美的花,也须佩戴的人懂得它的美。再美的女子,也须有一个真心怜惜她的人去呵护。昭姬,若你已然遇见那个人,望你不要放弃。”r
“可是,可是刘豹他分明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他,他见一个爱一个,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的。”纪采雯一想到此刻刘豹应该拥着那个乌桓美女翻云覆雨,心中的那根刺扎的更深了。她不得不承认,尽管她主观上希望,自己面对刘豹的热情可以一直冷若冰霜,可事实上她根本做不到。r
她没有自己所渴望的那样坚强,刘豹对她的嘘寒问暖,让她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被宠爱的感觉。而且,她不知道是昭姬留下的身体影响了她,还是她的灵魂左右了昭姬。最近一段时间,她竟被刘豹在床榻上的热力所感染,似乎对他的反感在一点点消失,甚至变成了一种她不敢承认的接纳。r
“昭姬,不知为何,我觉得你与我所认识的所有女子均不同。男人妻妾成群本是常事,何况他是左贤王?且他每日里面对你冰冷冷的态度,还能对你这般忍耐。如今又怎能怪他另有新欢?若你真地在意他,何不试着对他好一些?”r
貂蝉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这样的事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怎么也无法想象,纪采雯来自2000年后,是很难有像她这样的思维方式的。r
“我......我做不到。他跟别的女人鬼混,我难道还要笑脸相迎么?”纪采雯赌气似地说。r
貂蝉笑笑说:“昭姬,想不到你倒是很善妒的。没人想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可他是左贤王,妃子成群并不是难事。可他这些年来,除了一个须卜阏氏,再就是遇见了你,立你作了汉家阏氏,足见其对你的重视。若是你真的不想他被其他女人缠住,此事还需靠你自己。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长期忍受身边女人对他的冷淡无情。更何况他是统领一方的左贤王呢。好了,你已在外边站的太久了,对身体无益。咱们进去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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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说是谁的错r
让一切成灰r
除非放下心中的负累r
一切难以挽回r
你总爱让往事跟随r
怕过去白费r
你总以为要体会人生r
就要多爱几回r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r
宁愿你犯错后悔r
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r
留我独自伤悲r
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r
宁愿你受伤流泪r
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r
才懂真情可贵r
别再说是谁的错r
让一切成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