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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帖 天下无双(四)


虽然貂蝉的话给予纪采雯很多感悟和安慰,但接下来的几天,刘豹仍一直不曾露面,似乎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新来的乌桓美女身上。纪采雯心中又气又恨,气的是自己就真地那么不争气,难不成她真地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那么禁不起孤独的滋味?恨的是刘豹的喜新厌旧,何况她也不过才来了三个月而已。对他而言,已经是个弃妇了吗?除了不甘心,她知道自己还有那么一点隐约的醋意。r

这一天,她正百无聊赖地在偏殿花园里散步。陪伴她的除了貂蝉,还有被她要来的小六儿的娘,因为姓李,纪采雯顺势叫她李娘,在她身边帮貂蝉做些杂务。小六儿就负责喂养宫中的马,这对他们娘俩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他们自然对纪采雯的搭救感激万分,尤其是小六儿,每次望着纪采雯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崇拜和感恩。r

他们之后也都从纪采雯的口中得知了小蔻的死讯,哭得死去活来。小蔻是最乖巧的女儿,所以当初才被选中作为专门照顾少夫人的侍女。没想到最终竟是卫伯远狠心射杀了她,李娘悔不迭地说:“大公子实在是太狠毒了,可怜五儿她小小年纪就没了。这都是他爹造的孽啊。”小六儿则默不作声,只是在心中把卫伯远剐了一遍又一遍。r

纪采雯本不想告诉他们这个噩耗,但知道根本就瞒不住。她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纪成代替小蔻去找那曹大将军,可好几天都没有音讯。这娘俩没沉住气,于是就去找他。结果好死不死在路上遇见了满载而归的匈奴大队,顺手把这娘俩也作为战利品给俘虏了。这也是纪采雯为什么会在这里遭遇他们的原因。r

三人正信步走着,花园的甬道上此时走来一个匈奴侍女,对着纪采雯一拜说道:“王上请阏氏过去赴宴,并让奴婢转告阏氏,新来的乌桓美人也在。她的舞姿美妙绝伦,王上邀请您一起欣赏。”r

纪采雯此刻稍微听得懂一点匈奴语言了,她在侍女的口中听到了左贤王的称谓,其他的却是不甚明了。貂蝉只得委婉地翻译了一下侍女的话,但听在纪采雯耳中,仍是那么刺耳。他邀请她去看什么乌桓美人跳舞?这分明就是一种示威和挑战!r

纪采雯本来一气之下就想回绝,但转念一想,不如就去看看那个什么乌桓来的美人,顺便也看看刘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点点头,跟着侍女走到刘豹的寝宫大殿。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些,可当她一走入殿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她那团无名火就烧了起来。r

只见刘豹正大喇喇地拥着那个乌桓美人,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甚至还凑在她的脖颈间,似乎很开心似地在说什么悄悄话。而那美人大模大样地坐着,还亲手把酒杯凑到他的唇畔。听到刘豹讲的话,她花枝乱颤地笑个不停。两人自顾自地亲热着,眼中似乎根本就没有纪采雯的存在。r

纪采雯真想扭头就走,凭什么要她来眼巴巴地看着这么恶心的戏码?可她不能走,那会让她更为尴尬,好像她吃醋了一样。所以她强行压制内心的不快,甚至在脸上堆起一抹嘲讽似的轻笑。只是瞟了他们一眼,也不向刘豹行礼,就坐在一边的坐席上。她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奚落她的。r

刘豹其实从她刚踏入门口,就已经在暗自观察她的反应了。他刻意冷落她几天,现在又当着她的面与那乌桓美人卿卿我我,无非就是让她学乖些,明白他才是她的主宰。他可以让她做阏氏,也可以让她身居冷宫,让她尝尝孤独的滋味。r

而身边的这个乌桓送他的美女,他这几夜都要她陪在身边。她并非不美,更不是个不解风情的美人。但不知为何,从她刻意讨好的脸上和小心翼翼的言行中,他并没有得到更多的快乐。没错,她在床上也算风情万种,可他却总觉得意犹未足。这是个带有政治目的的美人,侍奉他的时候,一切言语表情都带着他一望即知的虚伪做作。r

因此到了第三天,他自己就已经感觉到一种厌倦。他开始想念她,即便这回忆中大部分都是她冷冰冰的脸和不驯服的言语冲撞。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仍能从这回味中找到乐趣。可他又不想太早认输,于是他一直忍耐着,对着这乌桓美人,脑子里想的都是纪采雯。r

可这女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如他所愿地来祈求他的恩宠。她静静地躲在宫中,连面都没有露过。于是他只有设下眼前这个局,让她亲眼看看他与其他女人是怎样欢好。所以当他看到她只是淡然一笑,似乎一点妒意都没有的时候,他气得恨不能当场拽过这女人问问她,是不是对他就真地那么无欲无求。r

可他也只能忍了又忍,他是左屠耆王,他不能把他最真实的一面被大家看到。更不想被个女人从精神上打败,于是他变本加厉地将手移到乌桓美人的胸脯上,瞥着纪采雯看似无所谓的脸说道:“昭姬,这是本王新得的美人。你也知道,她是乌桓人。乌桓不止有铁骑闻名天下,就连这美人也是温柔妩媚,娇态可人。尤其又以舞姿见长,你不妨好好看看,也学学这乌桓美人的长处。”r

说完,他放肆地拍拍那美人的丰臀,示意她去跳支舞。那美人对他妖媚地一笑,像只小鹿般走到殿中央。乐师们奏起了轻快热烈的乐曲,那美人便开始旋转跳跃,身上的饰品也锦上添花般地跟着跳跃舞动。她一时优雅地像只孔雀开屏,一时又妖异地如同灵蛇出洞。随着音乐的节奏,她变化万千,丰腴白皙的手臂挑衅似地不时伸向纪采雯的面前,脚下的舞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嫌疑。r

刘豹根本没有心思观赏这乌桓美女的舞姿,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纪采雯的反应。当看到纪采雯对着美女伸过来的白臂玉手面露愠色,脸色微微涨红的时候,他才觉得心里舒畅多了。这女人,装作强硬姿态已是惯用伎俩,自己差点被她骗了。因此,他嘴角这时才有了一抹真心的笑意。r

“如何?昭姬欣赏了乌桓美人的舞姿,有何见解?”刘豹待她一曲跳完,夸张地拍着巴掌故意激着纪采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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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 来伪装掉下的眼泪r

点点头 承认自己会怕黑r

我只求 能借一点的时间来陪r

你却连同情都不给r

想哭 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r

全世界 好像只有我疲惫r

无所谓 反正难过就敷衍走一回r

但愿绝望和无奈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