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诺？”纪采雯有点迷糊，她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什么。r
“乌桓和袁绍残部欲连结我匈奴共击河东，本王的左帅部也会参与。”刘豹说着，观察着纪采雯的反应。r
“河东？你们要联手打曹操？”纪采雯听到这熟悉的地名，惊讶地问道。自从曹操在官渡之战中击败了袁绍，南匈奴对曹操就有了一些戒备。原本以为以曹操的实力，怎么可能以少胜多？可事实证明，曹操是军事天才。r
不过他的锋芒一露，必定也招来很多人侧目和恐慌。名义上曹操还是汉庭臣子，可实际上，他已是个无冕的皇帝。击败袁绍之后，曹操加紧了统一北方的步调。为了制衡曹操的势力，乌桓连同袁绍旧部共同游说匈奴，邀他们一齐攻击河东，企图从背后给曹操一击。r
“正是如此。大单于已经决意参战，本王旗下的左部军也必须参与其中。”刘豹揽过纪采雯的肩膀坐在榻上说道。r
“曹操是不能招惹的，他不是个一般人物。再说，这与你的承诺又有什么关系？”纪采雯更为不解，不知道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r
“你曾说过，你只要一个人的命。还记得此事吧。”刘豹轻描淡写地问。r
“卫伯远？你的意思是？”纪采雯这才想到，是啊，这个人，是她此生唯一恨过的人。r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如今，本王也可照此玩一局了。本王说服不了我的叔叔单于，无法让他看清将来之形势。但还可以借助此事，完成对你的承诺。此次目标正是河东，本王会派兰岐统领左部军。届时，共击曹军是假，取回那人的头颅才是真。如此，可算是一言九鼎了么？”刘豹知道她心急，便完完本本地告诉她原委。r
纪采雯愣了一小会儿。这一年多来，她有过无数次杀死卫伯远的念头。有多少次，她在梦里还见到小蔻一身的血，听到孩子无助的哭声。等她惊醒之后，陪伴她的除了眼泪，还有无法压制的恨意。可真的到了这一天，真的有了复仇雪恨的机会，她倒有一点犹豫了。她，真地要用杀人来报复了么？r
“不……”她嗫嚅地说着。r
“怎么？你不想复仇了？放弃了？”刘豹问。r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他活着带回来，我还有些事想问他。我，我想亲手，杀了他。”纪采雯终于狠下心来说道。r
“好。昭姬，只要你想的，只要本王能做到的，无一不满足你的要求。抓个活人回来又有何难？只是……”刘豹说到这里，就停下不说了。r
“什么？你想说什么？”纪采雯问。r
“你杀了他，就与你的过去彻底断绝。本王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放不下的事情和放不下的人。本王不追问你，不代表本王愚钝。此事了后，本王希望你的心里，将过去拔除的干干净净。你已为你那位夫君报了仇，亦为自己报了仇。从此后，你心中的夫君便只可有本王一个。你明白了么？“刘豹说着，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妒意。她曾经是别人的妻子，而且现在还可能在想着那人。他想到这一点就有些难受。r
“好，知道了。”纪采雯小声地回答，她知道无论刘豹多聪明都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心里那人并不是什么卫仲道，而是----孙策。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她不敢再想下去。r
刘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低垂闪动，就猜到她的心里仍在思念着那个男人。他不容分说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眸。“昭姬，本王不准你再想他。你知道，本王对你是怎样的，你知道。”r
纪采雯茫然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这样，本来也不该再想着孙策。何况，他早已有了大乔。其实从那时起，她早就没有资格再去想着他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这颗心一想到那天在会稽山上的誓言，就痛如刀刻。r
刘豹心里叹口气，知道一个人的心是无法被人左右的。他的声势只是做出来的样子，实际她到底能不能把心收回来放在自己身上，说到底还是她才能控制的。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抚上她的嘴唇，勾勒着她的唇边线条。她傻傻地看着他，竟不费一言一语，就已虏获他的心神。r
“昭姬，给本王生个小王子吧。本王很爱你，也会一样爱他的。”刘豹抱起她走向床榻，温柔地放下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r
纪采雯这才突然间想到，她在刘豹身边已经近两年时间了。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她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比如说，为什么刘豹几乎天天在她身边，她却没有怀孕呢？刘豹早已有了儿子，说明他绝没问题。难道是她，是她失去那个孩子之后，就没有办法再怀孕？纪采雯心里一阵凉意。r
但刘豹火热的嘴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阻止了她合理的怀疑。堕马之后他一直忍着没有碰她，每天面对她却又必须克制自己。现在她终于恢复了，他要她把那段时间的忍耐和空白都还给自己。而且他觉得，她真地该尽快生个他的孩子。或许这样，可以帮助她除去那些优柔寡断的怀念，拔掉那些藕断丝连的念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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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妙事在身边 不知道r
越踏步越糟糕 执起刺刀 相煎熬r
已到达极沦亡程度r
云雾上那野鹭俯瞰人间国度r
茫然地叫好比哀悼童心再找不到r
缓缓沉落山边沼泽r
停丛林内暗泪流一道r
PS：史上确有匈奴曾袭击河东的事，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这本书可以依赖的史料还真多，这历史，是该爱，还是该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