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穿越 > 穿魂三国两生花全文阅读 > 第六十一帖 塞翁失马(二)

第六十一帖 塞翁失马(二)


只见帐外围了一大群人,有匈奴人也有汉人。汉人们大多还被绳子捆成一串瑟缩着,匈奴人则围了一圈,有纯粹看热闹的,也有鼓噪叫好的。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还持续不停,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纪采雯知道事情不妙,来不及多想就冲进人群。r

“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再也不逃了,再也不敢了。”一个女人一边无助地闪躲着无情的鞭子,一边哭泣哀求着。她怀中还护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虽然有妈妈为他遮挡着,但身上同样也被抽打得皮开肉绽。r

而三五个手持马鞭的匈奴兵,有的笑着,有的骂着,手上的鞭子却不肯留情,仍没头没脸地招呼在汉人母子身上。纪采雯仔细一看,这挨打的母子二人她竟也认识。这不正是记成的老婆和儿子小六儿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

“你们干什么?!别打了,停下来!”纪采雯来不及想太多,这可是她真真嫡亲的祖先啊。看这些匈奴兵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周围又没人肯为这可怜的母子俩求情解围。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活生生的两个人都要被打死,可根本没人听她的,或者匈奴人也不知道她激动个什么劲,纪采雯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用力抓住其中一个人手中的鞭子把柄。r

被她抓住的那个匈奴兵一脸蜷曲的大胡子,瞪了一眼纪采雯,嘴里不知道喊了一句什么,大概意思应该是让她滚开,不要多管闲事。他胳膊上一用力,就把她甩掉一旁。纪采雯不依不饶地爬起来,继续冲上去死死抓住大胡子兵的胳膊,并且挂在他手腕上一口咬住不放。r

大胡子兵吃痛不过,口中哇哇地乱叫着。手里劲一松,鞭子掉在地上。其他几个匈奴兵看到他被咬得这样狼狈,这汉人女子竟然敢来真的,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于是几个人冲上去抓住纪采雯的头发和胳膊,努力把她从大胡子兵身上“卸”下来。r

纪采雯觉得头发被拽的生疼,只好松了口,硬生生被他们拖到一旁架着。明知这几个人也许不会放过她,她索性豁出去破口大骂,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听得懂:“你们这群王八蛋!俗辣!孬货!欺负一个女人和孩子,算什么本事!你们只敢欺负老百姓,只会打家劫舍,一群强盗!抢了我们的钱和人就跑,一看见大部队就逃,一群没长骨头没有人性的土匪!”r

大胡子终于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自己的胳膊,竟然已经被她咬的渗了血,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他怒目看着纪采雯,知道她是兰岐一路上都在保护的女人。但他的身份并不逊于兰岐,别人都怕兰岐,他可不惧他。于是他从地上抓起鞭子,走到纪采雯面前,一只手狠狠托住纪采雯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用生硬的汉语骂道:“你,是在找死!”r

说着,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向纪采雯身上挥去。纪采雯紧紧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今天恐怕又免不得一顿好打了。看来她来到匈奴之后,只能在不断地养伤中度日了。没想到预期中火辣辣的鞭子并没有招呼到她身上,她觉得奇怪,张开眼睛一看,正是她的救星兰岐。看来貂蝉这次终于找到了他。r

兰岐同样用手中的鞭子格住了大胡子,一双浓眉微皱着,也不说话,只是毫无退让地架着大胡子的手,不让他的鞭子落下去。“你,为何要护着这个贱女子,她是个汉人,居然敢咬我!”大胡子气急败坏地用匈奴话对兰岐喊着。r

“我留她自然有用。她错了,该由我管教,而不是你须卜耶。”兰岐冷冷地回答,让须卜耶更为恼羞成怒。兰岐是当户,但他须卜耶又何尝是贩夫走卒?凭什么他总是一副凌驾于他之上的样子,让他一直以来都忿忿不平。这个汉人女俘,此时正好成为他发难的借口。r

“兰岐!难道你看上了这个贱人!也难怪,这贱人确实长的美!可你别忘了,她只是个卑贱的汉女子!她得罪了我,我就有权处置她!你凭什么把她看成是你的人!”须卜耶一脸傲慢地喊道。r

兰岐脸色变了变,压抑着怒气说道:“何必为难一介女流之辈,打了她你也不光彩。况且我也根本没想过把她收为己有,你就放过她吧。我不想为了这事跟你冲突,以免被汉人看了笑话。”r

“哼!冲突?兰岐,你以为我当真怕你不成?要我放了她,也行。今晚就让她到我帐里好好伺候我,我就饶了她。我倒要看看,在这里,我须卜耶要的人,有谁敢同我抢!”须卜耶斜着眼瞄瞄纪采雯,又轻蔑地瞥了一下兰岐。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给兰岐下不来台,让大家都知道,他须卜耶的权威是不可质疑的。r

谁知还不等兰岐翻脸,须卜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问道:“若是我同你抢呢?你让是不让?!”r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分割线)r

外套右边肩膀上 还留著一点香r

用失眠哀悼过往 回头看 为什  会退让r

或许人们都一样 越受伤 越健忘r

追寻烟火的路上 或流浪 或碰撞 还要闯r

一入匈奴深似海,纪采雯遇见兰岐,遇见须卜耶,还会再遇见谁?r

一生只爱一次是福气,一生能爱两次三次就是运气。r

我们都向往忠贞不渝和天长地久,r

可现实残酷的命运往往不给人这样的福气。r

正如纪采雯,她现在仍在流浪,仍在闯荡。r

求死难,求生更难。r

因为只要活着,就仍向往爱。r

尽管那爱的重量和含义早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