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采雯没想到他一下子把话说得这么绝，一点修饰的意思也没有，尤其他再三用这个孩子来提醒她，让她更害怕他背后的目的。“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
“为什么？你居然还敢问我为什么？昭姬，你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是么？如果你不知道，便不会急匆匆回什么娘家。我对你的一切用心都是白费了。若你果真难以忘情于二弟，倒也是一个让我可以接受的理由。可你做了什么，你居然跑去江东和什么孙策有了夫妻之实！你果真对得起我卫家，果真也算是对得起我！”r
卫伯远一双眼狠狠地盯视着纪采雯，一步步逼近她说道。纪采雯看他越走越近，撑着最后的气势说道：“你站住！不要再口口声声提什么二弟和卫家，你扪心自问，他们的死都是偶然的吗？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r
卫伯远听到她这么说，果然站住了。“你胡说些什么？！他们都是病死的，怎么会与我有关！”r
“你也不用狡辩，你到底有没有做过，老天看得清清楚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是你指使纪成和脉脉给卫仲道下毒害死了他，害得我成了寡妇。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有今天！”纪采雯回想当日孽镜台中所见的一切，想到自己换魂之后的种种遭遇，越说越气，竟真地悲愤起来。r
卫伯远知道她一直在怀疑自己，但他想不到她居然对细节都这么了解，也难免会有所惊诧。“难道是纪成诬陷我？！”卫伯远咬着牙问道。r
“诬陷？到底是诬陷还是事实，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根本不关纪成的事。对了，脉脉呢？回来这么久，为什么没看见她，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脉脉在“诬陷”你呢？”纪采雯看到他对此还抱有一丝忌惮，就着这个话题一直追问下去。r
谁知道卫伯远只是沉吟了一会儿，便阴刻地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是啊，不是纪成，他没那么大胆子。但也更不可能是脉脉，你知道为什么吗？”r
纪采雯硬着头皮说：“我没兴趣知道。”r
“可是，我想告诉你。脉脉去年不小心掉进园内的荷花池中淹死了，多可惜啊，年纪轻轻的，居然就这样死了。你说，如果我让五儿，不，是小蔻，去陪陪她，她会不会不那么寂寞呢？”卫伯远说到最后，竟然冷笑起来。r
纪采雯这时才真正觉得卫伯远是个疯子，他居然可以把杀人当成了儿戏。只要是他觉得碍事的，不再被需要的，都被他灭了口，包括他曾经的心腹。如果他真的要对小蔻不利，以她现在的身份都是自身难保，又怎么能保得住小蔻呢？r
“你终于都承认了么？你杀了脉脉，你连她都杀了，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纪采雯问着，不屑地眼神投向他。r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会错了意。脉脉是自己贪玩，大半夜地跑去荷塘，也许是为了私会情人，淹死也是天意，与我又有何干？至于你的小蔻，有其主必有其仆，跟着这样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主子，婢子自然也是贱人！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淹死，又有什么奇怪的？昭姬，你如果想去告发我，第一个丢人的，就是你自己。况且，你也要能出的去卫家大门才行。现在这里谁是主子，你难道还不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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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比较复杂，与阿远的对手戏比较多。因为要牵扯出来生的恩怨纠葛，两相呼应，所以这一章会比较多描写阿远，尽管这个人也许不讨喜，但也是剧情需要，需要费心思刻画一小番。因为来生还是少不了他。没有反面角色的书，总是像没放盐的菜，缺少了味道，也脱离了真实。真实的世界，从来最不缺的，就是残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