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正臣停在床边,侧身坐下来,盯着她空洞的眼睛,抬手,拨开她的发丝掖在她耳后。r
她没反应,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r
以往他一碰她,她就会流露出惊恐害怕的神色,然后躲闪得远远的。r
这次她没躲,呆呆的坐着,好像看不见他的存在,也感觉不到他的举动似的。r
姨婆见她还是那样痴痴傻傻的,哭着过来拉住她,“情牵,你看看啊,正臣在这里,他来了!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他是你要嫁的人啊!”r
商正臣脸色变了变,猛地直起身。r
姨婆的哭声让人烦躁,商正臣转头看着医生,眉头敛起,声音冷涩,“她怎么样？”r
医生看了眼情牵,有些惋惜,“岑小姐的左手伤的很严重,几根指头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手术做完后虽然不会有大碍,但是她的手,外观上恐怕会难以恢复到从前了。”r
看到商正臣和姨婆都盯着自己,医生顿了顿,道,“会有一定程度的畸形,要看恢复——在灵敏度上只怕也会有影响。”r
姨婆哭着,“不可以啊!她是女孩子啊!她以后要怎么办!”r
商正臣沉默了一下,“她为什么没反应？”r
医生摇摇头,“这个要给她做个全面检查才行,现在也说不好,但是听你们的描述,她没有伤到头部,可能还是情绪上受了刺激,现在还没有回复过来吧。”r
姨婆很担心,追问,“那她以后会好吗？会不会也不能恢复了,一辈子都这样？”r
“这个……我们也没法确定,如果是身体上的问题,我们会尽力治疗,但是要是情绪上的,还是要找心理医生。”r
姨婆拉着情牵哭了会儿,忽然扑过来打商正臣,哭号起来,“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啊!情牵把什么都给了你,她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把她害成这样!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r
商正臣凝眉,任由她哭闹,过了会儿,他可能是被烦的发了火,忽然迈开步子走到情牵身边,一把捏住她下颌,暗暗用力,“说话,别给我装疯卖傻!”r
脸颊的骨头被他捏的快要碎裂,连脸上的血色都褪得几近苍白,可是情牵却没有动,她好像丧失了感知能力,也丧失了反应力。r
对着她,就好像再唱独角戏,商正臣恼怒起来,揪着她的衣襟,用力摇着她单薄的身体,“别以为装成这样就没事了——你走不了,你就是傻了疯了也走不了,这一辈子你都得在我眼皮底下,到你死为止!”r
姨婆扑过来拉他,“造孽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真的想要她的命吗？”r
医生也没想到商正臣会做出伤害病人的举动,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才把他从情牵身上给拉开。r
姨婆哭的快要抽过去,护士给情牵把挣掉的针头拿走,重新给她扎了针输液。r
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痴痴傻傻的,坐在那儿,好像已经被勾走了魂儿,只剩一具驱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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