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百川在一旁早就看得呆了，这北堂老爷子不是早就闭关不再外出干预家事了么？怎么今日就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来了呢？早知道他老人家这般神出鬼没，我便在家翘着二郎腿等着秦傲天亲自登门“谢罪”就是，何必跑到他北堂来寻什么晦气？r
这北堂老爷子秦风清的名头在整个秦氏家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老人家年轻时的威名，甚至在乾震大都都有过不小的影响。只是天道无情，迟暮之年的他已不复当年雄风，更是在三年前与家父相约双双闭关不出，从此不过问家事。r
秦百川兀自肠子都悔青了，正要低声下气的赔不是领着儿子夹尾巴逃走，可是儿子在这时候看见父亲这般畏缩不前，一点之前的气概都没有，便不由得年少轻狂为父出头了。r
只见他上前一步，长揶到地道：“这位想必就是风清祖父吧，我是南堂秦翰，在家排行老二，今天来到北堂，就是要北堂评评理，看看这秦穆出手‘伤人’是对是错？还请祖父为我做主啊！”r
“玉儿。”r
老爷子忽然轻唤了一声，身旁少女会意，缓缓绕过跪在地上的秦穆，将老人推到大堂正前方家主的位子旁，一旁的大夫人连忙见礼，老爷子道：“你们下去吧！”r
“是！”r
老爷子都上来了，在场的女流之辈自然不敢再继续停留在堂上，除了老爷子旁边的少女，均是纷纷退下。r
秦穆见母亲满面愁容，又是微微一笑，点点头，好让她宽心。r
“你叫秦翰是吧，你刚说在家排行老几哇？”老爷子突然问道。r
“排行老二，祖父大人！”r
“噢，这么说你没有你老子资格老喽？”r
老爷子几句话问的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以秦翰那脑子，自然是没有理由明白这位祖父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
他也只好回答：“自然是没有。”r
秦百川在一旁，听着老爷子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在受凌迟之痛一般，好不难受。又兼这不带脑子的傻儿子还自不量力的想跟老子出头，他真是有气不能发，有怒不敢言，攥得死死的肥大拳头里莽汗直冒，就只差挖个地缝钻进去了。r
老爷子和蔼的面色突然一肃，骂道：“那你老子粗气都还没喘一个，你就已经敢大放厥词了？混账东西！”r
秦翰根本没想到如此慈祥的一位老人居然会这般破口大骂，更何况自己刚才已经毕恭毕敬地装孙子了啊？r
他十分委屈地看向自己的老子，却见他老子更是以二十分委屈的看着自己，脸上还明摆着写了几个字：回去我再收拾你！r
“老爷子息怒，是侄儿没管教好这痴儿，回去一定严加管束，今天冒犯老爷子的威仪，侄儿改日必定备上厚礼亲自来赔不是！“r
秦百川这招金蝉脱壳，用的可谓是老到至极，一面承认自己不是，一面给自己找机会下台，而且话一说完，就已经在作势退出了。r
但老爷子吃的盐明显比他秦百川吃的米饭还多。r
老爷子不疾不徐道：“此间事情还没了，何必急着走呢？”r
“啊？”r
秦百川肠子青得都没有悔的了，本来开始后撤的身子不由怔住。r
“这，这还是改日再说吧！”r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场，又何必再另选他日呢？我北堂家的人做错了事，还不至于连认错受罚的勇气都没有！”r
老爷子不由分说，随便扫了一眼，说道：“是吧，秦穆？”r
“是的，祖父。”r
秦穆淡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