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脸色一白，被女儿一番话说得青白交错，若不是这段时间莫苒的变化，相信她们也不会注意到她，更不会分出一点点的关心给她，两个女儿同样是亲生的，可是她们一直做着最偏心的事情，如今面对莫苒的冷嘲热讽，身为母亲，同样没立场否认曾经伤害了她的事实，她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姐姐```”
莫苒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睡眼松懈的女子站在那里，她有着跟莫苒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清澈天真的眼神，掩盖了原本狠毒的一切。
看清里面的情况，莫然睁大眼睛，“妈妈，你在姐姐的房间干嘛？”
天真无邪的样子让莫苒怎么也重合不起来推她摔死的那张脸。
心下一阵冷笑。
安素招手示意莫然过去，莫然走到莫苒身边蹲下，语气难掩担忧，一双大眼涨满氤氲的水汽，“姐，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安素说，“你姐姐做噩梦了，你怎么来了？”
莫然绞着手指，唯唯诺诺的样子楚楚可怜，“我听见了姐姐的尖叫，所以来看看。”
看看？
盯着莫然的眼睛一眨不眨，莫苒微微一笑，“我们家的隔音倒是变差了，妈，改天让人来加强一下，免得吵到你们睡觉。”
莫苒一语说得安素和莫然面红耳赤，莫然我见犹怜，一边观察着莫苒的反应，在她的印象中，莫苒并没有这么尖酸刻薄，难道真的是因为跌下了蹦极台，让她的性情大变吗？心里阴暗的那一个角落在迅速膨胀。
她愤恨的想着莫苒怎么不在那场意外中直接摔死。
一直盯着她眼神变化的莫苒转开目光，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她看到那里面的杀意。
这就是她上一世倾尽全部去讨好，去对待的妹妹，原来这么早，或者更早以前就开始算计她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蹦极台的意外跟她有没有关系？
一肚子的疑问捆得莫苒喘不过起来，索性闭上了眼睛，“妈，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我困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安素被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一瞬间的脆弱在莫然出现后变得坚强，安素甚至有点看不懂这个女儿了。
莫然伸手去扶她，被莫苒不动声色的拒绝，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略显尴尬，娇俏的脸蛋忍得有点发红，觉得莫苒不知好歹，想发怒，却担心一直保持的乖乖形象被颠覆，只得咬牙赔笑，“姐姐，我扶你。”
她根本没有想过要扶她，因为妈妈在，所以做做样子，相对于莫然的懂事，安素觉得莫苒有点不可理喻。
心里的天平又在开始倾斜。
莫然转头对安素说，“妈妈，你先去休息，今天晚上我陪姐姐。”
安素狐疑的盯着姐妹两，然后点头，门被合上，莫然爬上床躺在莫苒的身边，微微叹气，“姐姐，我很抱歉！”
这句话恍如隔世，以前，她也在她耳边说着抱歉，而她，会毫不犹豫的原谅她，只因为，她觉得她对不起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