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还能怎么灌她？
用同样的方式吗？
这次不逼问出些什么，那么就真的没机会了。
伊人脑子晃了晃，身子倒在沙发上，眼睛却没有闭起来。
“真困了吗？”唐御把她抱到床上去，把软垫，垫在她的屁股下面，盖上被子，却不让她睡着：“告诉我。告诉我了，我就让你睡觉。”
“哎呀……”伊人烦躁地要推开他，扯着被子：“坏人很坏的，巧克力你打不过的。”
“没两巴掌，巧克力你就会被打酥掉的啊。”
伊人半闭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拉着被子，眼泪无意识地掉了下来，表情却是凶巴巴的：“爸爸妈妈被炸死了，苗苗阿姨也被杀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也要被烧死了。”
“然后呢？”唐御抱着她，缓缓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柔柔地，带着丝丝的颤抖：“说啊，然后是怎么样了？”
“谁，是谁欺负你了？你脚上的那个伤疤，是谁留下来的？还有谁，曾经欺负过你？都告诉我。”
“你说啊，发泄也好，真话也好，你要杀谁，要谁万劫不复，你告诉我，我帮你送他到地狱去。”至少给他一个出口，他好出去啊。
“伊人，不哭了，都过去了，告诉我，是谁伤害过你？”
醉酒中的人不懂，眼前这个抱着她的人是谁。
但是那个怀抱温暖，和踏实，仿佛可以给她当一辈子的避风港。
她不自觉地靠近。
被人勾起了心中一直隐藏着的往事，黑暗的，阴暗的，全部都一一展现在了眼前。
伊人呜咽了一下，哭地很伤心。
“全部是坏人啊，比我高，比我胖，可是他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我都哭了，他们还在打我……我都流血了，他们还在揍我，真的真的……比你揍地时候，要疼多了。”
伊人推开他，有模有样地比划着：“有这么长，这么长的铁棍子……好尖，头好尖呢……就这么把我的脚给订在地板上面了……然后，人都走了，还放火，火好大好大的……我又动不了……”
后面的声音，一下子全部没了。
“不说了。”唐御倾身，轻触着她的嘴唇，颤抖的双唇，不安地贴着她的，紧紧地，不留丝毫的间隙：“不说了，伊人不说了。”
不敢了。
他没勇气在听下去了。
再听下去，会死多少人，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手上有太多的筹码，轻易毁掉这个世界，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再听下去，那么褪去往日慵懒，闲散的绅士外衣之下，他是一个十足的掠夺者！
只会一杀，再杀！
直到眼前所见，都是鲜血淋漓，他方能罢休！
他不想。
他可以毁灭，可以堕落，但是他希望，带着她一块！
他不好，她很好。
他活，她活地更好。
唐御闭着眼睛，狠狠地攥住她咬着的红唇，唇齿间，是她发出的抗议。
低低地，轻轻地，如同一剪羽翼，就那么轻轻地刷过他的心间。
他的吻小心翼翼，又带着强势不容抗拒的热烈。
颤抖的舌尖，小心地抵开她紧闭的双唇，长驱直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