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的保安纷纷跑了过来,又是拉又是拽,望着脸色发青的凌云溪不知所措。
四五个保安好不容易才把三个女人拉开,像是打红了眼,吴媚儿和杜纤纤还时不时扬起爪子抬起腿去招呼一下赵雅倩。
赵雅倩花了一下午做好的发型被抓乱了,脸上的妆也哭花了,两道血痕挂在脸上更是惊心动魄。吴媚儿的一头大波浪更乱了,盖住了整张脸,漂亮的指甲断了好几根,脸上也有一道明显的抓痕。杜纤纤也好不到哪儿去,鞋根踢断了,一头短发像乍了毛的母鸡,嘴角多了一道血痕,额头上也有两道红红的印子,衬衫的第一粒扣子也掉了,异常狼狈。
“雅倩,云溪,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男人愠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赵雅倩转身扑了过去,抱着从酒店里面走出来的中年男人凄凄惨惨的哭喊道:“爸,她们欺负我,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的脸被她们抓伤了,我要她们坐牢,不,我要先把她们的脸划花,再狠狠的教训她们一顿!”
男人威严的看一眼凌云溪,眸光凛冽的扫过杜纤纤和吴媚儿,怒声道:“云溪,雅倩是赵家的千金小姐,我把女儿交给你,不是让你来作践她的,刚才的事你怎么解释!”
凌云溪嘻嘻一笑,一双桃花眼轻佻的挑了挑,双手往西裤口袋里一插,闲闲懒懒的说道:“赵叔叔,这事儿跟她们俩没关系,你想怎么教训我就怎么教训我吧!”
“凌云溪!你搞清楚,我是你未来的岳父,你竟敢帮着外人说话?敢伤害我的女儿,我会让这两个丫头倾家荡产,付出应有的代价!”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我厉善荣的女人?”男人清冽的嗓音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传了过来,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大厅里面走了出来,径自走到杜纤纤面前站定。
赵树东面色微变,嚅了嚅唇,语结道:“厉、厉先生,她是、是你的……?”
厉善荣伸手在杜纤纤受伤的唇边轻轻抚过,又帮她理顺了头发,放柔了声音低低的道:“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怎么跑出来跟人打架了?”
因为头皮还在一阵阵的刺痛,杜纤纤眼里的水雾未减,这会儿一抬头,一双水润的大眼满满的都是委屈。“媚儿……媚儿被人欺负了,我看不惯!”
“嗯,两肋插刀是吧,好样的!伤哪儿了?疼吗?”男人的声音愈发的温柔,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优美的弧度。
杜纤纤揉了揉头皮,懊恼的说道:“头皮快被扯掉了,疼死了!”
“嗯?她揪你的头发?”男人的眼神立刻变了,声音带着彻骨的森寒。女人最怕疼,可想而知她当时是有多惨。
赵树东脸都白了,赔着笑脸不自然的说道:“厉先生,几个丫头不懂事,她们只是闹着玩玩,何必较真呢?”
“我的女人很懂事,从来不欺负人,我自己都不舍得动一指头,这会儿却被人伤成这样,赵先生,你能忍我可不能忍,你们准备请律师吧。我的人马上就到,吴小姐,一会儿把你想做的事和想说的话全部告诉我的人,可以随便说,他们会送你回去。”
话落,厉善荣扶着杜纤纤进了酒店,而吴媚儿也很快等到了王律师和江南、刘亦欢。
看到吴媚儿被人接走,凌云溪眸光黯了黯,也驾车出了酒店,剩下赵氏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酒店西餐厅豪华的VIP包厢内,一个酷似混血儿的年轻男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正用西班牙语和莫离交谈甚欢。男子刀削的五官无一不精致到了极点,张扬的眉梢直入鬓际,被一缕墨发挡住,将脸上的狂佞与阴戾之气掩尽在柔软灵动的碎发中。
房门打开,厉善荣抱着杜纤纤进了包厢。
看到杜纤纤一脸的伤,莫离诧异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打架了,帮朋友两肋插刀,被赵树东的女儿给打了!”
“才不是呢!要不是凌云溪那丫的拉着我不放,我和媚儿肯定打得她满地找牙!”杜纤纤一梗脖子,满脸的不服气。
“你还有理了?两个打一个也能吃这么大的亏,以后让阿强教你几招功夫防身!”厉善荣抽出一张湿纸巾,轻柔的擦着女人嘴角淡淡的血迹,时不时的对着伤口吹一下。
“不要!打架什么的,有辱斯文!”
“噗嗤”,旁边一身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一脸戏谑的笑道:“厉,你的女人刚才在和别的女人打架?”
杜纤纤这才发现包厢里还有其他人。这个男人长的太好看,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忍不住就要为自己刚才“有辱斯文”的形象作个纠正,“那个,不是打架,是那个女人嘴巴不干净,又骂不过我,是她恼羞成怒先对我出手的!”
厉善荣伸手揉了揉杜纤纤的头,指着白衣男子道:“这是司徒玉,她是我的女人,杜纤纤。”
司徒玉唇角弯了弯,把手伸了过来,杜纤纤愣了愣,也把手伸了出去。男人的手指修长又细腻,柔软得不可思议。
“纤纤?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好名字!”司徒玉盈盈浅笑间,执起杜纤纤的手吻了一下,吓得她浑身都绷直了。
“司、司徒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真羡慕!”本着礼尚往来的道理,杜纤纤忍不住扯了一句文绉绉的古话,却打心眼里觉得适合司徒玉。
司徒玉莞尔一笑,流萤般闪耀的眸子似荡漾着一波绿水,暗绿色的瞳仁闪过一抹趣意盎然,“纤纤,你真是个妙人儿,我很喜欢!”
“司徒!朋友妻,不可戏,注意你的言词,不然我把你打包扔回西班牙!”厉善荣黑着脸哼了一声,伸手搂住杜纤纤的脖子往怀里一勾,惩罚性的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
司徒玉轻笑一声,又开始用西班牙语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杜纤纤爬到沙发的另一端,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吴媚儿,就着状告赵氏父女的事乱出了一通馊主意。
看到女人时不时的捂着小嘴咯咯笑,厉善荣坚毅的五官在灯光下变得柔和,不经间流露出一种男人对女人宠溺。司徒玉看在眼里,笑意愈发的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