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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林二奶奶到访


  杨铎走后,林秀莲一直睡到黄昏时分才醒来,她睁开眼,看枕边已经空了,才发现杨铎不知何时走了。

  她脑子里虽然有些混沌,可是方才的情形她还模糊记得,稍稍想起便羞得脸上发烧。她记得之前教授她房中之事的妈妈们说过,初次是会出血的,所以才会疼。这会身体仍旧有些微的不适,她便有些好奇,轻轻掀开被子,果然见素色的褥子上一抹猩红,她对着那抹猩红出了会神,忙定了定神,收回胡思乱想的心绪,突然又发觉自己寸缕不着,模糊记得杨铎****的上身,肤色也是那种小麦色,宽肩细腰,锁骨窝深深,肩胛骨状若蝴蝶。脸上更发烧起来。忙匆匆的穿上衣裳,掩好被子,麻利的跳下床,闷声向屏风外唤道:“萤萤,打盆水来。”

  萤萤等人早已知道晋王午膳后留宿的事儿,林秀莲嫁入王府也将近一个月了,总算圆了房,众人都欢喜不已。秦氏怕林秀莲害臊,已经事先嘱咐过众人,不许提这件事儿。萤萤这会听见林秀莲唤她,就忙应了一声,自然是出去吩咐底下的一个小宫人下楼去打洗脸水。

  林秀莲自幼都有人服侍,又不会梳头,这时还披头散发的,有些难为情,迟疑片刻,还是吩咐萤萤道:“你先进来给我梳头发吧。”

  萤萤绕过屏风进入林秀莲卧房里,含笑道:“小姐的头发都是小蝉给梳的,奴婢去唤她来吧。”

  林秀莲道:“天都晚了,这会梳了,等下就要用晚膳,左右又不出门,你就胡乱给我把头发挽起来就是了,何必再去找她。”

  萤萤便笑着道:“小姐既然如此说了,奴婢少不得就要献丑了。”当下扶着林秀莲在妆台前坐了,先用梳子给她通了头,才慢慢挽起发髻,用一条玄色的发带束好绑起来,拿了一个网巾罩上,把那些散碎的头发都塞进网巾里头,又用簪子固定好。萤萤梳的到底比不上小蝉的,她自己也讪讪笑着道:“奴婢梳的看着有些毛糙,小姐别嫌弃。”

  林秀莲也不理会,只说:“还好。”

  一时小宫人们打了水来,林秀莲净了面,刚收拾妥当走出卧房,秦氏就端了热牛乳来,林秀莲看见牛乳,才觉得口渴,三两口就把那一盏都喝尽了,秦氏就笑问道:“小姐,这会可要传晚膳?”

  林秀莲睡了一觉,早都饿了,含笑道:“好了就传进来吧。”

  晚膳相较午膳清淡了些,林秀莲吃着十分合胃口,吃的比往常就多一些,饶是睡了半晌,这会仍旧觉得浑身酸软,吃饭拿筷子久了都觉得胳膊酸的慌,林秀莲便也懒得动,就在熏笼边上的躺椅上歪了,拿着那卷太平广记翻看着,一旁地上白云铜火炉里银炭烧的通红,映得林秀莲面色也是红润娇艳。她那里有心思看书呢,不过是拿书做个幌子,想着那虚无缥缈的心事,一时又想起了那串珊瑚手串,就取下来在手中反复把玩着。

  这一晚林秀莲睡的极香甜,次日她起的较往常也迟了一些,用了早膳,便命萤萤点香,要临帖了。墨冥的气息不久就断断续续的透过竹帘弥漫到书房里来,林秀莲凝神回想着昨日杨铎提及的诗句,握着笔默默写下。

  第一首是李贺的《贾公闾贵婿曲》:

  朝衣不须长,分花对袍缝。嘤嘤白马来,满脑黄金重。

  今朝香气苦,珊瑚涩难枕。且要弄风人,暖蒲沙上饮。

  燕语踏帘钩,日虹屏中碧。潘令在河阳,无人死芳色。

  第二首是杜牧的《七夕》:

  银独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因想起杨铎问她,天热的时候可曾握着轻罗小扇扑打流萤,自家就忍不住又笑了。

  闻着墨冥那股清冷的气息,林秀莲忽然想起杨铎昨日仿佛说过,墨冥虽好,可是太过冷寂,不适合冬日里用。她怔怔的站在那里回想,可是昨日的记忆竟然是那样的模糊,她究竟也记不得杨铎是否说过此话,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出了会神,方才写在素笺上的那两首诗的墨迹就干了,林秀莲收起来放在卧房书架下层的匣子里,仍旧回到书房里,摊开多宝塔碑帖,又铺了纸,刚才临摹了两个字,就听见外面小宫人回道:“林家二奶奶来了。”

  林秀莲颇有些意外,宫人口中的林家二奶奶就是她的嫂子金氏了。爷爷生了伯父林道贤与父亲林道明兄弟二人,伯父家却只有堂兄林锦城一个男孩,父亲也只有哥哥林秀章一个儿子,堂兄又比哥哥大几岁,所以弟兄们论起来,林秀莲哥哥排行就是老二了。

  林秀莲一边撂下笔,一边忙命道:“快请嫂子进来。”

  林二奶奶穿着二品诰命夫人的服色,一行笑一行走,见了林秀莲就跪拜下去行大礼。

  林秀莲忙上前扶她起来,“嫂子莫要如此,快起来吧。”

  林二奶奶就扶着林秀莲的手站了起来,“早都该来看姑娘了,只是府里太忙,一直走不开,这不,马上要冬至了,今天正好是个空,就把给姑娘的冬至节礼一并送了进来。”

  林秀莲就引着林二奶奶在客厅的圆桌旁坐了,说道:“嫂子太客气了。”又向萤萤等人吩咐道:“快去沏茶来。”又拉着林二奶奶的手道:“嫂子这么早就来了,路上可冷?”

  林二奶奶笑眯眯道:“坐着车,也不怎么冷,何况我又在车里放了脚炉,又拿了手炉,姑娘放心,我最是个不会慢待自己的人。”林二奶奶说着,便回头望了一旁跟着的婆子一眼,那婆子就忙把一张礼单递给了她。

  林二奶奶接过来双手递给林秀莲,仍是笑眯眯道:“姑娘可别笑话,也没什么好东西,我自己都有些拿不出手。”

  林秀莲扫了一眼,就看见礼单第一列写着白银六十万两,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银?”

  林二奶奶忙解释道:“这有个缘故,姑娘还记得当日出嫁时老太太把京西的那七个庄子给姑娘做陪嫁吗?”

  林秀莲想了想,道:“祖母给的那些庄子,我又不会打理,再说过了年又要回太原去,当初不是全委托给嫂子打理了吗?”

  林二奶奶笑道:“是啊,这些银子就是那些庄子今年交上来的钱粮。”

  林秀莲好奇道:“一年竟然就有这么多?”

  林二奶奶道:“这还是少的呢,今年夏日里雨水多,有两个庄子还报了涝灾,若不是因为这个,怎么说也得有这么多了。”说着手指比划了个八。

  林秀莲微微纳罕。

  两人正说着话,萤萤带着几个小宫人捧了茶水点心果品进来,摆放好了,林秀莲就吩咐萤萤道:“你带着嫂子跟来的妈妈们下去吃茶吧,我与嫂子说说体己话,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萤萤会意,就带着林二奶奶跟来的两个婆子并屋里侍候着的宫人们都出去了,又特意把门在外关了。

  林秀莲让林二奶奶喝茶,她自己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问道:“我以前也没经管过这些事儿,在家时都是府里的管家料理着,连母亲都不大理会的。听嫂子说,这一个庄子,一年的现银都可交上来十万两了?”

  林二奶奶笑着道:“其实现银并没有这么多,庄子上交的东西,林林总总什么都有。有银钱,有米粮,蔬菜,果子,毛皮,连活物都有呢,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多着呢,只怕姑娘都想不到。我不过是想着姑娘如今在宫里住着,一并吃穿用度都是宫里的,这些东西送进来也没地儿放啊,所以就全给姑娘折成了现银了,姑娘也好收拾,就是我送来,也轻巧。若是真把那些东西都弄过来,平白还要惹人议论,不说是老太太给姑娘的陪嫁,倒说是你哥哥贪墨的银钱呢。”

  林秀莲听林二奶奶最后那句话有些不对劲,正自疑惑,林二奶奶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拿起一块点心,却又不吃,只是在手里轻轻揉捏着,“姑娘不知道,你哥哥自从旧年里任了这个刑部尚书,担了多少的干系,暗地里又赔了多少小心谨慎,唯恐出一点错儿,他满心为了朝廷兢兢业业,也只有天知道了。这一年里,鬓角都生出白头发了,我心疼的什么似的,多少次都劝着他多歇息一下,可是在那个位置上,竟是身不由己,事情又太多,也是没奈何。”

  林秀莲听她嫂子忽然说起了这些话,更是疑惑,就问道:“如今我住在西苑,成了上阳人,外朝的消息一概都不知道,是哥哥在朝廷上出了什么差错吗?还是有人故意为难哥哥?”

  林二奶奶便又笑了,叹息一声,道:“我不过是有感而发,你哥哥勤勤谨谨的,如今倒也没出什么错儿。只是忽然想起你大嫂子昨天说起你大哥哥的话来,就想起了你哥哥。”

  林秀莲禁不住蹙眉道:“大哥哥怎么了?”

  林二奶奶又是一声叹息,皱着眉头道:“姑娘大概还不知道,前日皇上不是带着百官去天坛祭祀吗?前几日下了那场大雪,偏祭祀那日天坛的大殿竟然渗漏了雪水下来,御史台那些言官,惯会耍嘴皮子的,芝麻大点的事儿,撞到他们眼里,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儿了,当着皇上与百官的面,就公然指责工部修缮天坛大殿不利,你大哥哥管着工部,又是工部尚书,其实像这种修缮大殿的小工程,都是底下人负责的,如今出了问题,就都成了你大哥哥的不是了。”

  林秀莲听后沉吟不语,慢慢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良久才道:“原来竟是这样。”

  林二奶奶又忙自责道:“你瞧瞧我,怎么就没管住这张嘴,把这些烦心事儿说给姑娘听呢。姑娘别担心,如今皇上已经下旨,令彻查此事,案件最后交由王爷裁夺,你大哥哥是冤枉的,王爷英明睿智,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大哥哥一个公道的。”

  林秀莲这会才明白她嫂子来此的真正目的,大约是想让她在晋王面前替她大哥哥林锦城求个情,可是偏生这件事她却也不敢打保票,只得说两句含糊的说辞,含笑道:“大哥哥若是冤枉的,王爷自然会还他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