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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王爷定计


  杨铎见她在看花,亦起身走过去,淡淡说道:“这些都是张茂林张罗着养的,怕他们冷,还特意又弄了个大炭炉子进来加温。”

  林秀莲掩口一笑,道:“张公公心里其实是怕王爷冷,借着养花的名儿,故意弄这个火炉子来给王爷取暖呢。”

  杨铎但笑不语。静默片刻,又道:“你还懂得养花?”

  林秀莲含笑道:“不过是以前听家里的花木匠人说了几句,究竟也不大懂。不过茶花耐寒,倒也不妨,只兰花与瑞香都是南边的,北地寒冷,不易过冬,如今有这大炉子就不怕了。”

  两人正说着,张茂林已煎好了茶送了进来,林秀莲接过饮了一口,禁不住皱起眉头道:“好苦。”

  张茂林便笑着道:“这是十年沉的云南普洱,想来王妃不常喝红茶吧?”

  林秀莲便道:“因为杭州西湖附近产龙井,以前在家时就常喝些。”

  张茂林便讪讪一笑,退了出去。

  林秀莲握着杯子,见杨铎面色淡淡的,就放下杯子,取出贺表,说道:“王爷,这篇贺表妾身誊抄好了。”

  杨铎接过也不看,顺手放在了罗汉床上的小楠木炕桌上。

  林秀莲便又问道:“妾身听说小皇子有些微恙,故此坤宁宫关了宫门,原也准备了些贺礼的,如今..”

  杨铎打断她,眸子里一片清冷,却含笑问道:“你准备了什么?”

  林秀莲怔了怔,道:“我也不太懂,是让秦妈妈准备的,不过是小孩子的衣服,项圈,手镯这些。”

  杨铎便道:“如今小皇子欠安,你过些日子再送过去吧。”

  林秀莲便忙道:“谢王爷指点。”

  杨铎端起杯子饮了一口。

  林秀莲方才尝了一口,觉得那茶极苦涩,就不肯再喝了,这会又看杨铎神色淡淡的,便放下杯子,站起身说道:“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妾身就告退了。”

  杨铎便含笑起身道:“我让张茂林送你回去。”

  林秀莲道:“多谢王爷,妾身出来时带的有宫人,倒是不用劳烦张公公了。”

  张茂林看林秀莲出了文杏堂的院子,杨铎还站在窗下望着外面,便走上去讪讪的说道:“王爷方才说起茶叶,偏生库房里别的茶都不多了,只那种普洱还有几罐子,奴婢就拿过来了。”

  杨铎原就没有要给林秀莲送茶叶,不过是顺口扯了个谎,张茂林跟着圆个谎罢了。两人自是心照不宣。

  杨铎转过身来,面色不虞,颇不耐烦的冷冷说道:“我看她也喝不惯,你回头去库房里找找,看龙井还有没有,有了拿一罐给她送过去就是了。”

  张茂林忙道:“是。”

  杨铎便又道:“你给周绍阳传个信儿。”

  张茂林神色一凛,忙正色道:“王爷请吩咐吧。”

  杨铎便道:“你设法告诉他,我如今有个新法子,皇上过几日便会去天坛祭祀。不用等到冬至了。”

  张茂林敛神细听,应了个‘是’。

  杨铎顿了顿,望着炉子里火红的炭,面沉如水,漫声又徐徐说道:“大雪过后,天坛大殿渗漏,皇上与百官皆在场,人证物证俱在。工部秋天才刚翻修过,才下了一场雪,就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难辞其咎。御史台那些言官们近来也太闲了些,给他们吹吹风,让他们忙起来。户部那边,这眼看就过年了,国库空虚,连岁寒银子都发不下来,得了工部这桩案子,自然是咬着不放了。倒是不用我们多费心。至于钦天监,监正之职空缺已久,这就要过年了,也该给勤勤谨谨劳碌一年的底下人晋一晋职了。”

  张茂林忙道:“是,奴婢都记下了。”又笑叹道:“户部那一笔烂账,到了年底,自然遮掩不过了,与工部早已是乌眼鸡般,势同水火,恨不得吃了彼此,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就好比是烈火上浇油,自然一触即发。王爷这个计策倒是好,到时候皇上与百官皆在场,众口铄金,工部想推诿狡辩也不能够了。”

  杨铎便想起林秀莲那一张脸来,还好她生的与她那个任工部尚书的堂兄林锦城丝毫不相像,否则,只看着她的脸,杨铎都要生出厌恶来。

  傍晚时分,林秀莲刚临了一张字,正要净手,张茂林来了,捧着一罐子茶叶,笑着说道:“王爷吩咐说,王妃南边人,吃不惯普洱,原先那两罐茶就不用送了,就让奴婢送了些龙井过来,这个原是皇上赏给王爷的,请王妃尝尝。”

  林秀莲自文杏堂回来,就闷闷不乐的,看了会书,又写了一张字,自己派遣一番,才略微好些,见张茂林又送了茶叶来,心中又释然了些,勉强笑着接过,道:“有劳公公了,替我多谢王爷,请进来用茶吧。”

  张茂林陪着笑脸,道:“奴婢还得回去看着他们张罗王爷的晚膳,下次吧。”

  林秀莲便命秦氏送一送张公公。转身把茶叶递给了萤萤,“左右一时也喝不着,先收起来吧。”

  萤萤笑着道:“说是皇上赏得,其实就是进上的。只怕还没小姐日常喝的好,不喝也罢。”

  林秀莲不知怎地,又莫名心烦起来,径直出了屋子,在月台前站着。

  秦氏送走了张茂林,回来见林秀莲倚着栏杆,只管望着太液池水出神,愁眉不展的。也不敢去打扰,便去找萤萤,问道:“小姐是怎么了,我看下午回来就不大高兴,这会张公公送了东西来,反而更不快了?”

  萤萤因悄声说道:“午后去的时候,王夫人也在文杏堂。”

  秦氏皱眉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萤萤有些难以启齿,又替林秀莲不平,忍了几忍,还是说道:“这个也罢了,奴婢看王夫人出来的情形,头发也散了,袄子带都松垂着。绕是如此,还一脸得意之色呢,真是不知羞耻。”

  秦氏唉叹一声,道:“既是如此情形,怎么又出来了?”

  萤萤便道:“小姐本来就要回来了,偏生王爷又开了门,问起什么茶叶子,又要请小姐喝茶,小姐就不好走了。自然是王爷听见小姐来了,就先把那一位给打发了。”

  秦氏叹了一声,道:“这也就难怪小姐心里不自在了。”

  萤萤越想越是生气,又忍不住抱怨道:“那位王夫人,先前也不过是个宫人,与我们一样的人,如今却处处给小姐没脸,偏生又拿她没办法。小姐白白挨了一顿打,难道就真这样算了吗?”

  秦氏道:“你说的虽是糊涂话,道理原也不错,只是小姐初来,到现在还未圆房,与王爷也不亲密。如今只能盼着日后王爷与小姐亲厚起来,小姐在王府里才能够站稳脚。受的那些羞辱,也只能以后慢慢找补回来了。”

  萤萤还要再说两句,看着林秀莲自外走了进来,就忙不说了,上前给她挑起帘子,笑盈盈的问道:“小姐,今天有新鲜的鱼,要清蒸还是煲汤?”

  林秀莲想了想,道:“煮个鱼头汤吧,别的随便配两样就成,不用太麻烦。”

  萤萤便答应着出去了。

  晚间林秀莲沐浴过后,秦氏已铺好了床,林秀莲正要睡下,小蝉却托着一个珐琅彩扁平瓷盒走了来,笑着说道:“咱们南边带过来的面膏用完了,幸好配面膏的各种材料都有,这个是翠儿下午新配的,小姐涂了再睡吧。”

  林秀莲坐在妆台前,握着把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头发,就懒懒的看了一眼,道:“涂的脸上油光光的,睡觉也不适宜,你放着吧。”

  小蝉便道:“都是好东西配的,单那东珠这里只怕都寻不出几颗那样好的。再说以前小姐一直在用,何曾面上泛过油光了,如今是冬日,不比夏天,更何况这北地原就较我们南边天气干,小姐再不保养着点,脸上该皴了。”

  林秀莲不耐烦道:“偏生你就有这么多歪理,脸上何曾皴了,你说的也太夸大了些。”

  小蝉看林秀莲不高兴了,就忙陪着笑脸道:“我们做奴才的,啰嗦这些话,不过是尽一尽各人的本分,小姐爱听也罢,不爱听也罢,奴婢都是要说的,不是有句话叫,女卫悦己者容吗?小姐只有保养的光鲜亮丽,才能得王爷青眼啊。”

  林秀莲叹了口气,道:“殊不知,以色侍人终不久长。”顿了顿,又道:“好了,你快涂吧,弄完我也好睡了。”

  小蝉便先去净了手,才拿一根玉簪挑了一些出来,摊在手心里,用指头蘸着,仔细给林秀莲涂好,又另拿出一个白瓷小盒来,里面是涂手的膏脂,揭开盖子,又挑出了给林秀莲涂抹在手上,她本就做惯了这些事儿,倒是极快捷。一时弄好了,便服侍林秀莲躺下了。

  林秀莲躺在帐子里,却是睡不着,辗转反复,一直闹到三更天才睡去。

  次日林秀莲一早就醒了,洗漱过后,用过早膳,便吩咐萤萤道:“你去焚一炉香,我要临帖。”

  秦氏端着个斗彩小碗进来,里面是热腾腾的牛乳,递给林秀莲,因笑着说道:“虽然王爷说小皇子欠安,贺礼先不用送,可是小姐也该去宫里望侯一下太皇太后才是,上次太皇太后特意赏了药,如今小姐也好了,该走动走动。”

  林秀莲一直拖着不肯进宫,听见秦氏这样说,自己也知道再拖下去有些说不过去了,昨日还去过文杏堂,如今西苑自然人人都知道她已大好了。便道:“妈妈说的是,那明日就进宫去吧,你得空了去回张公公一声,先把马车备好。”

  秦氏自去张罗,萤萤此时已焚好了香,那种花果的香甜气息便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林秀莲喝了牛乳,就把衣袖半卷起来,自己动手研墨,裁纸,弄好了这些,就从笔架上取下来一只狼毫笔管,开始临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