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杀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姚碧落继续泡她的茶，神情专注，仿佛她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灿烂什么的。
“杀人者偿命！”苏沫沫愤然。
终于，姚碧落停下手中茶盏，抬起头来看向她，眉眼弯弯，嘴角扬起越来越大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你这是在说笑话吗？芳华苑里可不兴讲这个。”
“什么意思？”苏沫沫反问，一撩裙摆大喇喇在姚碧落对面坐下。
姚碧落轻笑，啜一口香茶：“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也敢入芳华苑来，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呢。”
“有话快说！少在那儿满嘴弯弯绕。”苏沫沫才没耐心和姚碧落兜圈子，恶声恶气的扬了扬拳头，她的意思很明显，姐姐我的等阶比你高的多，你要再和我唧唧歪歪东拉西扯的姐姐我就一拳头砸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
姚碧落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当即便只是轻浅一笑，不再兜圈子：“芳华苑里只容强者生存，想要以血侍的身份常伴陛下身边，就只能成为芳华苑里最强的一个。”
“杀掉其它人，你就是最强的那一个了？”苏沫沫觉得这逻辑真是荒谬。
姚碧落不答，低头又啜一口茶，这才抬眼直直看向苏沫沫，眼神里满是认真：“不想被别人杀死，就只能先杀了别人，这道理对我，对你，都是一样的。”
雪域高原上的游牧民族最初驯养獒犬的时候，便是将一窝幼犬丢入荒野，没水没食的只让其自相残杀，最终留下活到最后的那一个。世世代代都照着这样的方法繁衍，终究养出了雄健凶猛一獒抵三狼的强悍獒犬。
宇文浩需要最具活性和热力的鲜血，于是他用同样的方法甄选他的血奴，这么做既不用他多耗费一份精力，也不用他费心选择，只要将这些姑娘们圈在芳华苑里怂恿了她们自相残杀就可以了，真是又快捷又环保的做法啊。
宇文浩真的就是寂冷月吗？他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苏沫沫蹙眉，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里，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当日庇护于她的寂冷月会是这样冷血又冷情的人。
“苏姑娘，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了，有什么需要就找小桃和小柳吧。”
就这说话的功夫严嬷嬷已经带着两个丫头把西厢房收拾妥当，原先那位姑娘的东西全部被扔的一个不剩，所有的铺盖和用具全都换上了崭新的，没留下先前住客的一丝气息，就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苏沫沫冷冷看着那三个人面无表情手脚麻利的样子，不免心寒齿冷，瞧得出来她们做这个已经很是得心应手，也不知道这是处理掉多少斗争失败的姑娘才修炼出来的本事。
“我是现在弄死你好呢，还是先折磨折磨你再慢慢弄死你好呢？”苏沫沫忽的一挑眉，出手如电捏住了姚碧落的下巴。
姚碧落不过是筑基中期，在她这样的半步金丹筑基期大圆满的高阶修士面前根本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任由她捏了下巴，嗡声嗡气的蹦出几个字来：“我受伤了，你现在弄死我只会换来一个更难缠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