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弟我其实是识得字的。”
就在老李头自怨自艾无奈认命的时候,准备一辈子都给华宸阳当牛做马的时候牢房尽头的走道响起女子清润的声音:“师父,徒弟来接您回家了。”
走道的尽头亮起光,隐隐绰绰走来模糊人影。老李头眨眨眼,又眨眨眼,待到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立刻扑通一声跪倒下来:“监狱长李亮参见国师大人。”
南宫悠儿微微抬手示意那牢头起身,径自走到华宸阳监外:“华城主,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华宸阳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南宫悠儿,反而是背转过身朝向墙壁不声不响不理不睬。
“师父,您是在生气吗?”苏沫沫上前一步,凑近监牢的木栅栏用力向墙角里的暗影里看去。她的心里很有些惴惴,那会儿死皮赖脸的缠着一穷二白的华宸阳给她弄钱买剑实在是太任性了一些。
南宫悠儿却是轻笑一声:“华城主并没生气,他只是在念清尘决,天牢里委实肮脏了一些,有损华城主威仪。”
“南宫,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华宸阳已经站起身来,迈了步子悠然走了过来。
虽然双手双脚都被镣铐禁锢,但这一切都无损于他的翩然姿态。青色袍衫纤尘不染,在天牢幽暗的光里呈现出水墨天青的辽阔色彩,他笔挺又昂然的站立,不像身陷牢狱,却像在睥睨山河。
“沫沫,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华宸阳看向苏沫沫,眼神柔和却带了探究之色,“他们要是敢为难你,为师一定替你出气。”
苏沫沫摇头:“师父放心吧,徒儿如今已是半步金丹的修为,他们就算想要为难徒弟也没那么容易。”
华宸阳点点头,却是蓦的抬了手指放出一道金色光芒直指苏沫沫的脖颈动脉。苏沫沫只觉脖颈处微微刺痛,正要退后闪避,却听华宸阳说道:“别动,让为师替你诊一诊脉,大明宫里的这帮子人为师一个都信不过。”
南宫悠儿却是在一边轻嗤,一脸的不耐烦:“少磨蹭,要走就快点走,别等本宫改了主意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华宸阳理也不理她,只管仔仔细细替苏沫沫号脉,就算南宫悠儿毫不客气的把他硬揪出牢房门来他也无动于衷,仍是全神贯注在指尖金芒之中。
片刻之后他才收回金芒,展颜而笑:“虽然身体浸染了寒气,但是血脉经络之中却无一丝沾染,确实是毫发未损,为师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不过是个资质平凡的小丫头片子,闹得你们一个两个全都颠倒疯魔,真是可恨。”南宫悠儿自言自语的叽咕。
苏沫沫没在意南宫悠儿说些什么,只管问她:“墨虚千夜呢?”
南宫悠儿冷冰冰抬手一指:“喏,在门口等着呢。”
天牢的尽头立着颀长人影,月光从他的身后照了进来,衬得他整个人都朦朦胧胧的。
“千夜,你还好吗?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苏沫沫立刻飞跑了过去,拽了墨虚千夜将他整个人都朝向明月。清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似是有些不习惯光亮般的闭了闭眼,侧转过头避开明亮月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