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苏沫沫看着宇文澈，忽的反问。
好好一个俊朗少年郎莫名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以她看来是绝对的不值得，虽然他变成这副垂垂老态，她才是罪魁祸首。
然，宇文澈却是笑了：“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修行之人又何须执着于此？”
苏沫沫一怔，旋即也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这样嘛，修行之人锤炼身体，只是为了让这具平凡肉身更好的容纳越来越强大的神魂精力，终有一天，他们将舍下这一身躯壳，以最强大的神魂，最轻盈的姿态，踏破虚空，白日飞升。这是每一个修行者不懈追求的终极目标。
只是，既然连躯壳都是可以被舍弃的皮囊，宇文澈又何须如此执着于人皇之位。
但这个疑问苏沫沫只是留在了自己心里，并没有问出口来。这是宇文澈的选择，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她和他萍水相逢，只应该做到互不拖欠便好。
“我已做腻了妖尊，即使重结了妖丹也不会重返妖界。”苏沫沫淡然说道，“不过我既然得了你许多好处，自然是应该给你以回报。这样吧，我答应你，我会替你做三件事，不管有多艰难险恶，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为你做到。”
“当然了，这三件事第一不能变态，第二不能无耻，第三不能无下限。”苏沫沫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这种许人三个愿望的事情是偶像剧里常用的桥段，只是一般都是男主角许诺给女主角的，像她这样一个女炮灰许诺给一个男配角的，十之八九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想欠着宇文澈的，却也不想为了还个人情就把自己搅合进什么人界妖界的大混战里。她本就是一个炮灰女配，不有多远跑多远，还往那些触动剧情的大事件上凑，那不是自己找死还能是什么？
宇文澈却是很不愿意就这么放苏沫沫走，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人界和妖界联军一起攻打人皇景泰帝才是重点。而他原先也一直很笃定的以为，就光只是看他开出的价码送出的礼物，妖尊也没有理由会拒绝。
但事实就是这样的令人料想不及，妖尊对他给予的价码和礼物竟然都不是那么的在意。
然而，他的确非常需要妖界的力量，否则他没可能从宇文浩手中把人皇之位抢过来。但妖尊大人却似乎态度异常坚决，宇文澈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可能改变妖尊的想法。
墨虚千夜和他说过，这位妖尊脾气原本就很暴烈，如今失了妖丹之后更是喜怒无常，连他都觉得难以捉摸。她既然执意不肯照他的意思去做，他暂时便也不能强求。
果然，苏沫沫说完便提着碧青剑大踏步的往外走去，对宇文澈的存在视而不见。
来时的路漆黑而漫长，离开之时却恍然发现，其实这一条路并没有多长，只是因为四周太过于浓黑才会让人迷失，甚至误以为这条漆黑的羊肠小道没有尽头。
屋外，墨虚千夜已在大日头下等侯多时，见到苏沫沫终于从茶室里走了出来，立刻便奔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