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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57章 百家


  钟鸣声惊动了整座镇子,几百年来这口钟鼎从未响起,如今首次被人敲响,竟连钟鼎一同毁坏,族内子弟纷纷向此地赶来,丁宁很快被人认出。

  守在秘门外的二人面沉似水,正要出手擒下丁宁交给族中发落,这时,秘门内走出一人,嘈杂声立刻消失,在场所有人皆是作揖一拜,唯独丁宁不为所动,冷冷的看向来人。

  宗主丁晓峰年纪看起来只有四十左右,身着一身普通布衣,举止随和如春风,随意点了点头,在场众人这才起身。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丁宁,又扫了一眼毁坏的青铜钟鼎,平淡道:“这口钟鼎自从铸造完成后便没有响起过,没想到第一声钟鸣也是它此生最后一声,更没想到敲钟人竟非本族子弟。”

  丁宁冷笑道:“这口钟鼎立在此处六百余年,尚未敲响一次,祖宗当年立意早已面目全非,照我说,如今毁了更好,规矩也该改改!”

  在场一片哗然,大多对丁宁的言语颇为不屑,祖宗立下的规矩定然有他用意,该不该废除,怎么也轮不到一只丧家野犬说了算。

  丁晓峰笑道:“破而后立,确实有些道理。可如今你已被逐出家门,并非我族子弟,有何资格接受考验?”

  丁宁环视,扫过族内子弟脸庞,大笑道:“只因他们皆不如我,我敢鸣钟报不平,改一改族中规矩,他们不敢,我想去往山上那间古朴老宅中,看看山下是何风景,恐怕他们至死连想也不敢想。”

  众人闻言大怒,哪怕当今圣上在此也不敢如此说话,你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废人,竟狂妄如斯?

  丁晓峰冷眼旁观在场子弟是何反应,家族延续千年,在东煌无人出其右,无法撼动,可并不代表可以高枕无忧,放眼东池洲东煌丁家只能算是小门小户,面对那些真正强大的家族,尚无自保之力。

  这等隐秘只有族中地位颇高的人才有资格知晓,家族起于微末,沉淀千年才换来如今局面,近些年族中子弟看似人才辈出,可如同丁宁所说,渐渐少了几分锐意进取。

  如此长久下去,家族发展定然会停滞不前,别说跻身东池洲真正豪族,恐怕连如今的地位也会不保。

  丁晓峰对此心知肚明,也正在着手于此事,只不过废除修改祖宗留下的规矩,总会引来一些争议,尤其有些规矩早已根深蒂固,因此需要契机,否则很容适得其反。

  钟鼎被毁只是小事,若非老祖宗亲自传话,他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族中自然有人会出手或擒或杀,否则作为一族宗主实在太没排面。

  对于老祖宗让丁宁参加考验的决定,丁晓峰起初有些不解,如此来看,丁宁毁去钟鼎,直言在场子弟皆不如他,无疑正是一份契机。

  众人齐齐看向宗主,武院子弟各个摩拳擦掌,只等宗主一声令下,哪怕只是面露一丝不喜,便要上前将丁宁当场打杀。

  “此钟鼎立于此地六百余年,族内子弟惧怕后果,无人敢擅动,论胆魄你确实比他们强。”丁晓峰笑了笑,指着山上一处古朴宅院又道:“你想在那处看山下风景,恐怕连我也不敢想。”

  “成全你便是。”

  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没想到宗主不但没有降罪,反而还答应了他以外人的身份进行考验。

  ......

  半个时辰后,丁宁出现在禁门外,眼前是一座笔直的台阶,所谓的禁门只不过是立在山腰处的一座牌坊而已。

  然而前往山腰处的禁门,需踏上台阶经过九处平台,每座平台上立有两人,文左武右,择其一进行切磋,可用拳头说话,也可唇枪舌剑。

  古朴宅院中的枯槁老人不知何时已来到檐下盘坐在地,眼中浑浊,见丁宁踏上台阶,微微闭上了双眼。

  宗主丁晓峰站在山腰,负手而立,至始至终没有看丁宁一眼,而是望着丁宁身后千余子弟默默出神。

  从敲响钟鼎那一刻起,结局早已经注定,武道九问,武夫修士各半,境界由三境到九境,哪怕丁寅在此,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一个从未习过武,如今更是废了一臂的丁宁。

  文道更不可能。

  丁宁生平所学皆是出自族内,更何况诸子百家,族内以儒学启蒙,年过十三岁才会传授法家、道家或是兵家学说,丁宁八岁便已经离开,如何斗得过浸淫此道大半辈子的族内学士。

  考验本可暗中进行,让千余子弟再旁观看,不指望族内子弟能学到点东西,而是希望族内子弟能从丁宁身上感受到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可如今来看,绝大多数子弟并没有明白他的用意。

  丁宁身后,靠得近的那些族内子弟见丁宁踏上台阶,有人出言讥讽,有人面带嘲笑,有人幸灾乐祸,少有人扪心自问如果换作是自己,可有那份勇气敢挑战这文武九问。

  丁宁并不在意,缓步向上,来到第一处平台,直接选择了文试,面对提出的问题,不假思索便能对答如流,随后继续向上,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连过三问。

  一位稚童见丁宁背影一路向上,突然问道:“先生,文道九问,难不难?”

  一旁先生笑道:“怎么,你也想去试试?”

  稚童点了点头,道:“不知为何,见那人一往无前,我也想试试,看看自己的学问到底有多少。”

  先生抚须大笑:“难道你不怕被刮去双目,逐出家族?”

  稚童皱着眉头,一脸认真道:“这规矩得改改。”

  先生收起笑容,望了一眼站在第四处平台上的丁宁,道:“其实文道九问的前四问并不难,难的是后五问。”

  稚童抬头,瞪大眼睛望着先生,后者摇头道:“后五问,分别问的是五派不同学说,农家、兵家、道家、儒家、法家,族中老前辈终其一生也仅能将其中一家研究透彻,精通五家学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稚童突然觉得有些沮丧,没想到除了儒家以外还有那么多学派,好像将来用一辈子时间来读书似乎也读不完,问道:“那我们家族应该学哪一家学问更好?”。

  先生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哪家都学,但用在哪,却要讲究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如果非要归纳成一派学说,我们应该算是杂家。”

  “怎么又蹦出来一家学问。”稚童觉得脑壳有点疼,甩了甩脑袋不再多想,再度看向台阶,青衣男子正向第五处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