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见到他们,你能认出来吗?”影佐祯昭严肃地问到。李洪利的嘴角一撇,“你放心将军,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影佐祯昭点了点头,“非常好,高桥队长,立即安排人员对三友洋服店进行监视,严查那里所有进出的人员,凡可疑的,疑虑逮捕,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收网。”高桥一个点头,“是,将军,我立即安排,”说完高桥就转身出门。
影佐祯昭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李洪利,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到了西南俱乐部,说这个郑华强和这个俱乐部里的人经常有联系,对吗?”这个问题李洪利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将军,实不相瞒,我是在那间茅草屋里养伤的时候偶然间偷听到的,好像是郑华强和一个女人在谈话,我隐约的听到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西南俱乐部什么的,但当时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也只听到了这么个地方,”他的眉毛一扬,“将军,但我能肯定,和郑华强谈话的这个女人,一定是西南俱乐部的人!”
“那你对这个女人的声音熟悉吗?”影佐祯昭继续问道。李洪利摇了摇头,“根本没听过,因为声音太小,年龄我都没听出来。”“那如果让你再听到这个声音,你能认出来吗?”影佐祯昭显然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这次的问题让李洪利连头都不摇了,“我不敢肯定,应该是认不出来,将军啊,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影佐祯昭一摆手啊段了他的话语,“好了,今天先问到这里,你的功劳大大地,尼娜小姐,带他去医务室疗伤,替我好好地照顾他,再见,李洪利先生。”
李洪利深深地冲着影佐祯昭鞠了个躬,随后跟着柳尼娜来到了宪兵队里的医务室,等军医为他换完了药,柳尼娜支开了军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低声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李洪利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柳尼娜,“你问的是赤网吧?”柳尼娜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不会是一点儿关于赤网的消息也没有吧?!”
李洪利轻轻地点了点头,“柳小姐,我真的没有听他们提起过赤网的事情,我也曾经按照你的计划向郑华强有意透露赤网这个名字,”柳尼娜的眼睛渐渐眯缝起来,李洪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郑华强好像并不知道什么赤网。”
柳尼娜失望地站直了身子,她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李洪利的一句话有提起了她的兴趣。“但是郑华强曾经提起过一个人,”他的眼睛里布满了阴险。“谁?”柳尼娜的问话声音压得很低。李洪利慢慢地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地说了一句:“治安局的孔庆文!”
柳尼娜的心中此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高兴,他终于抓住了孔庆文的证据,虽然这个证据还并不是那么充分,也不至于以此而给他定罪,但总比之前只是怀疑要进了一大步,李洪利提供的这个情况,让她产生了一个针对孔庆文的极为险恶的计划,这个计划将深深地藏在她自己的心底,对谁都不能说,因为在她觉得,现在哪怕是影佐祯昭也在极力的偏袒着孔庆文,特使被刺事件就证明了这一点。
走在街上的孔庆文总觉得自己老是心神不宁的,也许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关于孙瑰婷的任何消息,他更不知道那些情报是不是已经到了郑书记和刘丽英他们的手上,凌晨城外的爆炸声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在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王红梅牺牲之后,又把孙瑰婷推向了死亡。
此刻能够解开这些心结的就只有三友洋服店的郭庆了,孔庆文远远地就看到了三友洋服店的门头,但警觉的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原本三友洋服店每天都会在门前的门楣上挂一个招牌幌子,是那种绸布质地的,上面绣着三友两个字,孔庆文曾经也向郭庆提起过此事,说一个洋服店搭配上一个传统的幌子,显得很不合拍,但是一向古板守旧的郭庆也坚持用这块已经掉了颜色的幌子,但是今天,就是这块幌子却不见了。
这是郭庆在临走前有意这样做的,他的目的就是想给孔庆文发出一个暗号,招牌幌子很大,也挂得很高,他希望孔庆文在远处就能发现这个细节。孔庆文发现了,他立即在距离三友洋服店还有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知道以郭庆的严谨,不,应该说是死板,他不可能不挂招牌幌子的,而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是有用意的。
孔庆文点起一支烟,他的目光在附近搜索甄别着,在人群并不多的街道上,他立即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男子,还有两辆车头分别冲着不同方向停靠在街边的汽车,孔庆文慢慢地向前走着,他距离三友洋服店越来越近,负责监视的正是宪兵队派出的特务,他们远远也看到了渐行渐近的孔庆文,但他的出现并未引起日本特务的重视,其中的一个特务头子甚至还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孔处长,”特务头子低声说道,“我们正在执行监视任务。”孔庆文看了他一眼,佯装着疑惑地问道:“你是?”“报告孔处长,我是宪兵队特别行动科的,隶属于高桥队长,”日本特务的回答证实了孔庆文自己的判断,他点了点头,“哦,你们在监视,监视什么?谁派你们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孔庆文想着尽可能多的探听一些情报。
“对不起,孔处长,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得到命令要对马路对面的三友洋服店进行监视,”特务头子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几乎是伏在孔庆文的耳边说着,“这里是****的一个秘密交通站,我们要对这里控制,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日本特务的话让孔庆文的脑子嗡的一声就涨大了,难道郭庆暴露了?郑书记对这个事情知道吗?他们是怎么暴露的?一个个问题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孔庆文掏出了一支烟递给了特务头子,特务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接过了香烟,“兄弟辛苦了,呵呵,”孔庆文趁机向马路对面的三友洋服店望去,他看到的是紧锁的店门,临街的窗户已经上了木板,根本没有一丝有人出入的迹象。同时,他也进一步发现了一个细节,在店门前用竹竿挑着一块展示的布料,一般这样的成衣店铺挑着的都是店里最好的布料,三友洋服店也不例外。郭庆曾经和自己约定过,如果有紧急的情况,需要他尽快进店进行接头,则挂一块红色的布料,如果是没有特殊情况,而且店内很安全,则挂一块蓝色的布料,可如果是挂一块黑色的布料,则表明遇到了紧急情况,这里已经出现了重大的变故,则表明让孔庆文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进店联系,而且要尽快切断与本店的所有联系。
平时孔庆文来的时候,一般挂的都是一块蓝色的布料,所以他随意进出这里。但是今天,门前什么都没有挂,这就让孔庆文十分费解,难道说店里的人已经被捕,以至于来不及挂?不,如果是那样,这些日本特务就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了。亦或是当时郭庆撤离的时候过于忙乱,因而忘记了挂布料?可无论如何解释,都证明了一点,郭庆一定是接到了紧急撤离的命令,才这样忙乱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