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江楠成功做出了自己在京城烤的第一炉面包。虽然只是最普通的发酵面包,但是有了最初的经验,江楠相信英国吐司,法国长棍等各种面包不久后也会出现在自家的货架上。
为了庆祝,江楠邀请了柳云若和姬牧野来一起品尝。
多亏了柳云若的时常提起,江楠与姬牧野也算是相识。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多去跟对方接触。
手中握着从街口胡铁匠那里特地定做的锯齿刀,江楠将金黄的面包慢慢切开。
刚出炉的面包外表酥脆,锯齿刀切下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刺啦刺啦”的响声。面包的内里则松软无比,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小麦香气。
为了让两女更好地品尝到面包的美味,江楠特意买了一罐蜂蜜和一壶牛奶。香气四溢的面包淋上琥珀般的香甜蜂蜜,当江楠把切好的面包递到柳云若面前时,姬牧野看着江楠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柳云若贴心地将面包递到了姐姐面前,姬牧野也不客气,稍微吹了吹热气,就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姬牧野到底是天姿国色,哪怕是很没礼貌的大口咀嚼,落在旁边两人眼中也成了一道异样的风景线。
江楠再给柳云若也切了一块,柳云若道过谢后,才开始小口小口地慢慢品尝。
女孩子到底还是喜欢吃甜食的,很快桌上的面包被两女瓜分殆尽。
尤其是姬牧野,吃完之后,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牛奶还不觉得过瘾,还意犹未尽得将青葱般细嫩的手指吮了一遍。
柳云若笑着拿出丝绢擦了擦姬牧野还残留着面包屑的嘴角,反倒像是一位处处让着妹妹的大姐姐。
“还剩下三个,我拿油纸包起来,你们带回去吃吧。不过要记着今天一定要吃完,放久了就坏了。”看着似乎还没满足的两女,江楠笑着说道。
“真的吗?”姬牧野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公子自己呢?”柳云若则是想到若是江楠把这些面包都给她们,那自己不就没得吃了吗?
江楠端起桌上满是面包屑的铁盘,柔声道:“我想吃可以再烤,你不用顾虑我。”
说罢,看了一眼似乎还在回味的姬牧野,“再说我开的就是面包店,这些面包本来就是烤给客人吃的,你们要是喜欢,可别忘了光顾小店。”
柳云若眉眼如画,轻笑道:“只怕到时候小店生意太过火爆,公子顾不上我们两位小女子。”
可惜的是,江楠的面包店并没有生意火爆。恰恰相反,这家世上独一无二的面包店,生意一直都冷冷清清。
江楠却并没有沮丧,他在小镇也试着开过面包店,也因为生意太过惨淡而放弃了。
生意惨淡的原因,江楠也能大致猜到。本来面包的价格就不比其他小贩卖的馒头油条更便宜,加上面包这种东西对百姓来说还十分陌生,江楠也没有多做宣传,生意惨淡才应该是正常的。
实际上,江楠也没有打算靠面包发财,所以才会挑一间偏僻街角的房子。江楠只希望能让这个世界的人也能尝尝自己世界的食物,知道街角曾经存在过这样一家店,卖过一种叫做面包的食物。
独在异乡为异客,漂泊他乡的游子起码还有家可以回,但孤身一人穿越的江楠就只能借着家乡的美食找到一点心灵的慰藉。
之后的日子,江楠依旧平静地烤着自己的面包,英国吐司,法国长棍等也都一一烤制成功。
相较于江楠的平淡如水,柳云若却为江楠感到不忿,明明这么好吃的面包,却得不到大家的认可。还是姬牧野想出了办法,把江楠烤的面包作为一种可口的点心摆上了醉仙楼的餐桌。
醉仙楼中的女子尝过这种此前从未出现过的可口美食后无不交首称赞,很快面包就成了醉仙楼女子与客人喝酒调笑时必不可少的点心。
这就苦了原先只要随便烤几炉面包就可以休息的江楠,每天天没亮就必须开始忙碌,一天至少要烤两三百个面包,等烤完之后还要用推车送到醉仙楼。
体力劳动还在其次,关键是午间还没开始接客的青楼女子看见来送面包的居然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瘦弱少年,都忍不住出来调戏几句,要不是伪装成醉仙楼大厨的柳云若催着自己赶快走,江楠可能真的要到入夜才能回去。
像今天,江楠不过是在烤面包的时候稍微打了一个盹儿,一炉的面包就被烤焦了,搞得江楠必须重来,中途又来了几位客人买走了不少,等江楠烤出足够的面包时,太阳都已经开始下山了。
江楠只能抓紧时间,总算在天黑前将面包送到了醉仙楼。
等江楠来到醉仙楼后门时,原先那些会聚拢到一起调笑江楠的风尘女子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准备接客。
江楠把推车听到醉仙楼后厨的门口,看着柳云若指挥小二将车上的面包拿进醉仙楼后厨。
突然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我说怎么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面包的味儿,原来是送面包的来了。”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锦衣,满身铜臭气的公子哥正对着推车摇头晃脑。
那公子哥手中还轻轻拍打着一把名贵的折扇,身后跟着一大群衣容富贵的年轻公子。
看见那位公子哥,几位搬面包的小二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一位机灵的小二一溜烟儿地小跑儿到了那位公子身前,满脸的谄媚。
“蟠爷来了,今儿是来找春烟姑娘还是碧红姑娘?”
说着就想把这位名叫蟠爷的公子哥往楼内领。
那公子哥却是一脚就把小二踹开,踹完还吵着那位倒霉的小二吐了一口唾沫。
“少爷找谁轮的到你来说吗?还真把自己当个人啦!”
说完又是狠狠地一脚,踹的那位小二口吐鲜血,躺在地上哀嚎。
料理完小二,那位蟠爷不怀好意地来到了江楠面前,用折扇抵着江楠的下巴,假惺惺的说道:“啧啧啧,多可怜的一个可人儿啊,真好少爷最近姑娘玩腻了想换换口味,你就给本少爷当男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