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风凉。一缕阳光照进木屋。
昨夜冷风吹的人好不安生,根本就没有休息好。花句扶额,她现在和凡人毫无差别,根本无妖力可言。昨夜的风吹了她一夜,她本是身子骨便差,如此一来,便更加体力单薄。
那一碗米饭仍旧摆在那里,已经凉透。花句蜷缩在一角,唇齿泛白,脸色青白的吓人。本来,她坐马车就颠了一天一夜,本来以为可以好好休息。却不想被人硬生生从马车里带了出来。
她只眼前一黑,醒来便是这副模样。连一句救命都未来得及叫。她自问也没结什么仇家,但这种待遇,也太让人眼前一亮了吧。
许久,她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而且越来越近,她屏住呼吸。侧耳仔细听,脚步声确实是冲着小木屋来的。因为顿在了门口,便响起了哗啦的铁链声。
“……”花句好想骂人,这是有多严加看着她,连铁链都用上了!
她睁大黑眸,定定看着木门。木门被人取下铁链后,“吱呀”一声,便打开了。花句迷惘看着面前的人。一个穿着大红长袍的男人,他虽着红衣,却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他一看花句还在发愣,忙疾步掀开她的被子。
看得出他身子很虚弱,就几步而已,他已累的气喘吁吁。
“你,快走。跟我走”他的声音低微的如同蚊叮,却刚好可以听到。花句有些迟疑,面前的男子虽然虚弱,却面貌清秀,不像是坏人。
见花句还在打量自己,男子急了,一把拽起花句:“你如果留在这里,就会没命的!”
花句闻言忙起身,男子见她有所行动,忙带她走出门,左顾右盼一番。朝她做了一个“跟我走”的手势,急急朝后院走去。
花句这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院子,小木屋坐落在这个院子的偏角。不知道原来是拿来养狗还是堆放杂物……
院子很富丽的感觉,单是她走过的小桥处,那里的假山和镶金的门匾就有富豪之感。但是,他们为何要抓她?
“你要带我去哪里?”花句跟在他身后,见他随时都有要倒下的可能。男子抿紧唇,不语,越过桥梁,穿过绿枝茂密的花园。
他小心看了下四周,突然猛的把花句摁蹲下,四周的绿枝遮住他们的身子。他指着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土洞,轻声道:“那里,可以出去。”
这不就是狗洞吗……想她花句一世英明……花句慢慢朝狗洞爬去,突然头顶传来一声狠狠的呵斥:“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花句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被男子狠狠摁住。示意她不要乱动。
随即立刻响起小丫鬟的声音:“管家,奴婢、奴婢是来这里采集露水,好、好给夫人……”
趴在地上的两人松了一口气,男子示意花句继续爬,花句看着狗洞离自己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朝他点点头。
身后响起那个管家的恶声恶气的声音:“来采露水,不知早些时辰来,那时的露水可是最新鲜的,你又偷懒的是罢,罚你三个月的月银!”
“不要!”小丫鬟立刻跪在地上,紧紧握着手中的瓷瓶,惶恐又忐忑:“月银是我每月都要拿回家的呀,总管您不是不知道……求您……”
“别说那么多借口!拿着银子却不知道办事那就是养了闲人了!你这丫头!还想再多扣两个月?”总管满脸的横肉甩来甩去,一口雌黄大牙喷洒唾沫。似乎还觉得不够满意,还准备再处置处置,他立即一笑,肥胖的手朝小丫鬟细皮嫩肉洁白如藕的手臂伸去。
“哎呀小冰,你不如跟着总管大人我,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无忧无虑。”
叫小冰的小丫鬟一听这话立刻使劲磕头,她年纪尚幼,迫于无奈进府为奴,她不想,不想就这样被欺负呀!
头“咚咚”磕在地上,声音惊慌胆怯:“求求你!求求你总管大人!饶了我!饶了我!”
总管的脸因为她的求饶变的更加兴奋,大着嗓门道:“这府上连夫人都不管束我,你以为你这样求饶就可?”
“是吗。”萧枫影突兀的声音响在他们身后,一身红衣艳的让人觉得刺眼。总管一听这声音,立刻慌神,结巴道:“是、是、是老爷啊……”
枫影冷哼,一甩长袖,点着那个小丫鬟道:“你跟着我走,我倒要看看,这个总管大人,要把你怎样……”
花句的身子已经爬了出去,她听着院子里的声音,大呼一口气,等她有了法力。第一个就来收拾这个管家!
狗洞外,是繁华大街的小巷深处。花句再回头看一眼那个狗洞,发觉早已被石砖封上。花句一抹额头的汗,只觉似做了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