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上前去,只见阿郎谷曲捂着面门,惊恐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脊背紧紧地靠在墙壁上,整个身子瑟瑟地颤抖着。他的头发就像一堆杂草,脸上满是污垢,嘴唇咬着一根脏兮兮的手指,呜啊呜啊地叫喊着,口水沿着他的嘴角滴落下来。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情。r
看着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现在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悲惨模样,我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堵得慌。r
我尽量放低声音,柔和的对他说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r
阿郎谷曲茫然地点了点头,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他的身体瘦弱的就像一根稻草,一阵风就能够把他给吹上天,他呜啊呜啊地吮吸着手指,就像是婴孩饥饿时候的表情一样。r
“他大概是饿坏了吧!”我这般想着,从兜里摸出一块牦牛肉递给他。r
阿郎谷曲两眼闪烁着饥饿的光芒,一把抢过牦牛肉,囫囵吞枣的塞进肚子里。也许吃得太快了,牛肉都没有嚼烂就往下咽,一下子就卡在了他的喉咙那里。阿郎谷曲双手箍着喉咙,一张脸憋得通红,急促地喘息着。r
他的表情把我们吓了一跳,万一他就这样被嗑死了,我们还脱不了干系。r
史铁男跨前一步道：“让我来!”说着,扬起蒲扇大小的手掌,重重地在阿郎谷曲的背心里使劲一拍。r
咕噜!阿郎谷曲猛地将卡在喉咙处的牦牛肉吞了下去,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史铁男一个劲地呵呵傻笑。r
我吁了口气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点头或者是摇头来表示知道或者不知道,明白吗？”r
“嗯!嗯!”阿郎谷曲点了点头。r
我脸上一喜,正要发问,阿郎谷曲忽又摇了摇头,双手击掌,嘴里咿呀咿呀唱起了不知名的藏族民歌。r
铃香儿叹息着说：“我们还是走吧,别浪费时间了,看来从这个疯子的嘴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r
“你是阿郎谷曲吗？”我问。r
“阿郎谷曲？阿郎谷曲是谁？”阿郎谷曲一脸纯真的问,反倒把我问得哑口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