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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凡心


“我是和郡……我是说,小姐来这访亲的。并且这里风景很好,小姐也想来看看。”梦儿突然发现她自己编瞎话的能力很好。

“木小姐还好吗?”小山接着问道。

“小姐很好呀!”梦儿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回答。说话间,她望向蓝亦言,发现他的憔悴。也许是内疚,所以她关心的问:“蓝公子一切安好吧!”

“还行,如果是她问的话,那更好。”蓝亦言没有任何色彩。看在梦儿的眼里,她发现冷漠了。

沉寂很久,周围的喧嚣被他们忽视,谁也不愿开口,就这样傻傻的站着,只是任由尴尬的继续。

终是按捺不住,尽管她真的伤他至深,蓝亦言还是不愿放弃关于她的任何事,“我可以见她吗?”

“其实,蓝公子听梦儿一句话吧!释怀最好,小姐她也许并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也不是她的良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之间存在有差距。”肯定是拒绝的回答,梦儿不愿明说,只是含蓄的要求,也是她对他的劝慰,谁让相思最是情缠,尽管她还是什么都没经历。

“这是我的心意,没人可以改变。我只想知道可不可以,有没有这个机会,可以吗?”蓝亦言斩钉截铁的回答。

一脸痴情的样子,但是梦儿无法,只好忍下动容的心,“对不起。”

这是蓝亦言早就想到的结果,可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自她离开,他就不曾奢望再会,突然看到她身边的人,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她会一直在他不知道的角落等着他。但是,看来老天还是不给他机会,不让他寻到自己的美好,他又能如何?

没有再多说出口,不再执意,蓝亦言转身离去。那背影,却是苍凉。梦儿在想,是不是对不起他,不过,马上她又摇头,赶走心中荒唐的想法。念及自己的目的,她也马上转身离开。

“少爷,您要去哪?张老爷在那边酒楼等你?如果,你现在不想去,要不,我们先回别院。”小山看着失措的少爷,建议的问道。

“你不用跟来,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张老爷的事,你告诉他改日再谈。记着,别跟过来。”然后丢下小山,一个人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小山没有跟上去,因为过去那两个月,少爷实在是活在压抑中,也许该试着找另一种方法发泄。忽然,小山不自觉的想起木小姐走后,府里发生的事,算是悲剧。每次想起,他也只能哀叹。

木小姐走后,有一段时间,少爷一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准任何人打扰。好几次,他悄悄的进去,发现少爷醉倒在酒瓶中,企图用酒麻醉自己的意识。他记得少爷说过,酒这东西最伤情,它只是把人弄糊涂,但是什么实质用处都没有。所以,喝酒的人都是最傻的人。他是不会碰酒的。可是,现在那个最傻的人又是谁呢?烂醉如泥的少爷又说明了什么?虽然好痛心少爷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少爷是如此经不住打击、他也只能悄然的退下,一次次的关上门。他是恨过木小姐的绝情,为什么如此冷然,一点不在乎少爷的深情。但是,他也懂得他只是一个奴才,他该的事,就是守着自己的本份,对于一些事不用深入太多,适量即可。

那天,一如往常,他推开门想帮少爷清理每次酗酒留下的酒瓶,和满屋子难闻的味道。他整理好桌子,不经意瞥向床榻,却突然发现床上不只是一个人。他觉得有点不安,一走近细看,发现多的人,那是一个女子。香肩半裸,而他家的少爷也是裸着上身,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说不清的暧昧。他顾不上礼数和诧异,直觉是赶紧把少爷叫醒。发生这样的事,在府里肯定会是一个风波,最好是在老爷夫人不知道的时候背后处理。可是,还来不及开口,只见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老爷,夫人还有相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硬着头皮马上上前行礼。

床上的那一幕自然是无法掩饰,夫人虽然对少爷荒唐的行为感到生气,为了脸面,为了不辱没蓝家门风,只好让少爷负责。少爷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该怎么争辩。他觉得这事并不单纯,但是他也没了什么顾忌,他又要执念什么。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只有她不惹事,他会给的。床上的那个女子是念华,后来,府上摆了酒席,是为少爷举办的纳妾的喜宴。

想爱却是没有机会,然后世事又在捉弄可怜的人,很长的时间里,会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清姨,你说兮月的天是不是偏向冷清,明明只是入秋而已,我却感到寒意。”说话的是木汐。今天一早,依旧是那那抹清丽的倩影徒步在兮园。她摒退了所有侍从,是为了等候一个人来,那人也如她所料。

清无老远便看到白色的拖地长裙随着秋风在地面摩梭,近看可以细细观赏到衣摆下方那浅色丝线绣着的竹影栩栩如生。绝代的风华,她突然感到一丝的敬畏,心底散发的恐慌。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她发现这孩子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或许这次的决定真是一个错误。

“水漾的天应该还是温润的,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方天,却有了这些差别。那些习惯了的人突然迁移将会是怎样一个僵局?”木汐似乎知道她心不在焉,但是只当作不知道,还是顺着自己的意讲下去。

“但是归属只有一个,水漾也好,兮月也罢,或许还有别的。但是这天下的结果……”闪神一刻,凭着下一句话,清无揣测到木汐话里的意思。她没有含蓄如她,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汐儿,这是最后几次能这么称呼你,君臣有别。还有几天就是你十四岁生辰,我和朝中大臣商量那时会一同举办你的即位大典,这一切不仓促吧?”

难怪最近总觉得宫里像是在准备什么,只不过自己没在意而已。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木汐自然是有些生气的。“清姨,你希望的是什么?”

仿佛被窥测到心中所想,为了掩饰,清无装作很不解:“汐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