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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奇兮异兮,吾当忧思[2]


“我可以和你走,但是,我得回去一趟,我不能让郁寰为我担心。”

胥隐衡看了眼冷秋凉,点点头道:“可以。”

冷秋凉停下脚步,侧过身子,原本并排的两人变得面对面,连丝毫的动作神态都可轻易捕捉:“那你在这等我,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在此会合。”

“等等。”胥隐衡似笑非笑道,“你若是同那晚一样,我当如何?”

冷秋凉淡然一笑,曼道:“如今那古瑟都不在你手中了,你还能如何?”说罢也不顾对方是赞同还是反对,转身就向容家别院走了去。

胥隐衡伫在原地,默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勾起了唇。

“我等你。”

柳西辞还在筹谋着要不要出去给郁寰买些补身子的药物,小郡主就欢快地门也不敲闯了进来:“柳大哥,冷姐姐回来了。”

柳西辞闻言立即站了起来,面露喜色道:“冷姑娘在哪?”

“和郁姐姐说话呢。”璨郡主一路跑来喘着粗气,抚了抚胸口喘息了片刻,声音里都透着宽慰和欣喜,“太好了,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一辈子都要睡不安稳了。”

柳西辞给她斟上一杯茶,细心地吹了吹递过去:“璨姑娘,是你多虑了,你在这歇会儿,我去看看冷姑娘。”

“别丢我一个人在这。”璨郡主顾不上喝茶,可怜巴巴地扯住对方袖子,“我和你一起去看冷姐姐。”

柳西辞见是也甩不掉,把她一个人落着又着实一丝不忍,点点头道:“走吧。”

岑惹尘一早不计前嫌端了熬制许久的药去看郁寰,却只听见屋子里两个女孩儿谈笑风生。

“寰儿,我倒是觉着岑公子不错,一表人才,待你又掏心挖肺,不若嫁了她去,也省得总在江湖之上抛头露面。”

接着该是郁寰的声音:“得了吧,我这小半辈子是受够了提心吊胆,刀剑儿上一朝一夕地挨着,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还没个安宁。嫁给他还不如去齐云塔昨个比丘尼,伺候佛祖一辈子都比伺候他一辈子强。”

岑惹尘再是没了偷听下去的兴致,推门而入,把手上热气腾腾的汤药往桌子上一搁,转身就走。

郁寰看了很是不乐意,高声冲着他背影喊道:“什么态度啊你?”

岑惹尘回头刚欲说些什么,冷秋凉就抢先一步开了口:“岑公子,我听闻今儿五更天那会,你和郁寰因为我的事情争执了几句,都是我不好,我见着郡主着了便没去叫醒她,害你们误会了,白白担心我,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

岑惹尘刚笑着说了一半,郁寰就冷冷打断了他,自顾自地对冷秋凉生闷气似的道:“甭搭理他。”

冷秋凉见实在尴尬,便起身把桌子上的汤药端了过来,然后冲着岑惹尘无奈耸耸肩。

郁寰倒不客气,接过汤药,便自己吹凉了饮下去。

岑惹尘看了也宽慰几分,见她劲头是不错的,想必伤势没什么大碍了:“冷姑娘,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等等。”郁寰没好气地唤了一声,然后手一伸,“把碗拿走。”

岑惹尘难得得没有反驳,上前接过碗,走到门口正撞着柳西辞带了蹦蹦跳跳的璨郡主欲要敲门进屋。

璨郡主一看见冷秋凉立刻奔了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姐姐,你可急死我了,你昨夜去哪儿了?我寻了你好久也没寻到。”

“不好意思啊郡主,劳你挂心了。”冷秋凉笑笑,她还没想好要如何说打算孤身离去的事。

郁寰登时没了方才的傲慢与不通情理,只笑道:“无妨,你只以后别乱跑就好,别说郡主了,我和柳公子那会儿也好生着急。”

郡主连忙应和道:“是啊是啊,冷姐姐,你以后别晚上出去走动了,就算是乱跑也带上我一起乱跑。”

屋内倒是其乐融融,守在屋门口的两个男子面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岑惹尘一手还拿着那只空碗,不住地抱怨道:“郁寰回来之后就跟被狗咬了一样,见谁都红着眼想要上去一通折腾。”

“我倒不这么认为。”柳西辞看了看屋内,饶有兴趣地打趣着对方。

岑惹尘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郁寰正和颜悦色有说有笑,岑惹尘丧气地改口道:“得,是我被狗咬了,不,是我被郁寰咬了。”

“师兄。”一向对男女之事无感的柳西辞也一反常态地开起了玩笑,“这一口,怕还是咬心上了吧。”

岑惹尘狠狠剜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空碗:“说什么呢你!”

璨郡主这时注意到屋外的动静,快步跑过去把柳西辞也拉了过来:“柳大哥,你快看,冷姐姐回来了,郁姐姐也没什么大碍了!”

“是啊。”柳西辞对着璨郡主笑了笑,继而转向郁寰道,“郁姑娘,你可还觉着那儿不适么?”

郁寰礼貌地摆摆手:“无妨,一点皮肉之苦,不碍事的。”

冷秋凉见约定的半个时辰快到了,这次再不愿爽了约,无奈非要说出口不可,这才不合时宜道:“寰儿,我打算回一趟宣州。”

郁寰没解其中涵义,顺口道:“好啊,大家休养生息几日,然后同你去宣州。”

“不用了。”冷秋凉不自然地打断郁寰的话,“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璨郡主急急嗔道:“那怎么行?刚刚不是还说好不一个人乱跑么?”

冷秋凉不打算将自己和胥隐衡的渊源说出来,也没有告诉他们老狐狸之所以放人背后的隐情,只胡乱搪塞道:“我想一个人回去给家里人守几日灵,那会儿走得匆忙,都没有机会好好拜祭一番。你们不用陪我回去,这种事儿人多了反而不好。”

郁寰沉默了片刻,正色道:“那若是再有人追杀到宣州,你要如何是好?”

“我心中有思量得。”冷秋凉握紧了郁寰冰凉的一双手,“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然后转而面对柳西辞和璨郡主,“你们快去洛阳吧,别为我耗时间了,武林大会之时,我们再在嵩山会合。”

郁寰知晓对方性子,秋凉虽然柔弱凉薄,却同自己一样固执倔强,决定下的事难有回头之地。只是自己劝也劝不住,只当她是有自己非走不可的苦衷:“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冷秋凉缓缓起身,顿了顿道,“还有一事,寰儿,那把古瑟,可否让我带走。”

“那是自然。”郁寰点点头,“只是,你为何如此着急离去,不如再休息些会儿。”

冷秋凉淡然一笑,面色间尽是常有的柔若春水却凉薄似霜:“不了,我这就辞别各位了,嵩山再会吧。”言罢便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靠在门口的岑惹尘想要劝几句,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口,一向和郁寰拌嘴的能言善辩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最后两人也只是客气的笑笑,便眼睁睁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郁寰向着屋外瞧去,心里明晰的很,她绝不是正为了守灵非要孤身回宣州不可,只是自己终不能禁锢着她,既然秋凉去意已决,不若任她去做自己夙愿之事得好。

何况秋凉不是轻易食言之人,既然说了武林大会再会,那她一定会好生照顾着自己,毫发无损地活到武林大会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