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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齐云雾褪,旧事尘封[1]


“你早就知道她是冷家的小姐吧。”

闻言胥隐衡悠然转过身,眉间的阴狠一闪而过:“没有那么早。”

上官故懒散地一手支起头,另一手随意把玩着惯用的玲珑匕,语气中满是挑衅与不屑:“按你的个性不是早该各种酷刑来上一遍逼她说出纯阳内息的下落了,怎么这次你倒是能忍的很呐。”

胥隐衡负手而立,冷冷地:“本尊的事情还不用你来管。”

“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上官故许是习惯了对方这番傲气逼人,只无甚反应依旧安坐,精巧诡谲的匕首被抛出一道漂亮的线条再准准落回手中,“只是朝廷安排你的事情,别给我耽误了。”

“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胥隐衡微眯双眼,似笑非笑寒意更甚,“不要对本尊指手画脚。”

上官故不以为然眯起眼,手上熟练轻巧地工作更快了几分:“你对冷秋凉也是利用的关系?”

“是。”

上官故似是听闻什么愚昧的蠢话,邪魅地笑出声,面纱下的情态却不为人知:“但愿如此吧。”然后蓦地将笑意全然收回,眉间尽是决然,“什么情情爱爱的事儿我是不想管的,只别因为什么儿女情长坏了你我大事。”

胥隐衡也回了冷厉一眼,傲然相视,不复多言。

许是无了趣,上官故缓缓起身,曼步走至对方身边,眉目微凝,吐气如兰,于其耳畔轻语一句:“虽然我挺想看看你这狠毒冷血之人动了真情的样子。”

继而一抹不知所指的笑意又于面上幻化开。

太后重修了白马寺。

这事儿在洛阳概不算是什么新鲜的消息了,郁寰也没个兴趣。

倒只有小郡主心心念念地絮叨着此事,郁寰想想也明晰了过来,原是郡主的娘亲正是在白马寺临近的齐云塔修行。如今佛教盛行,自己向来也是习些佛经古籍之类,便萌出了腾一个日子陪郡主再上齐云塔的心思。

起初郁寰是不明白的,以为李冲与璨郡主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妹,后来才听闻不是这么个回事。八王爷原配夫人生育二子时便因难产早逝了,也因此八王爷并不待见这个小儿子,反而十分偏心长子,也就是琅琊王李冲。之后据闻八王爷原就和一家小姐是情投意合的,便续弦又纳了那位小姐,谁料才不出一载,这第二位夫人就要皈依佛门,且那会儿还有着身孕。八王爷对其真心实意,一往情深,甚至堂堂身份连个妾室都不肯纳,这么一来是如何都不能答应夫人的要求。那夫人性子烈,以死相逼,最后还是迫八王爷服了软。

而那璨郡主就是在寺庙里诞下得。

这郡主既是出生了,夫人再怎么斩断红尘也不能弃了骨肉情深,便又回了王府,好生养育郡主。八王爷本就对那夫人情深意重,如此一来更是对母女二人宠溺有加,虽不是琴瑟和鸣,但这对夫妻也总算过了那么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怎料郡主八岁那年,这位王妃又执意要削发为尼,最终还是没听了八王爷的劝,真正地一门心思皈依佛门。

那之后这位夫人对八王爷避而不见,唯郡主前去访谈才接见几分。八王爷则出资大建了寺庙,只欲夫人日子舒坦几分。

所以郡主这一遭最挂念的便是齐云塔上的娘亲了,一回洛阳就非要孤身前去齐云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早知道这些官宦人家总有些不为人知说不清道不明的荒唐事儿,郁寰听罢也只唏嘘两声人情冷暖便抛之脑后,倒是因为不愿虚了洛阳此行,也因自己心中存着的敬重之心,应下了陪同郡主去齐云塔走一趟。

天是大好的。

中原地区微微的天干物燥也在这三月的草长莺飞中吹散了去,快是牡丹富贵天下的时候了。赏赏牡丹也是好事,郁寰曾无数次猜想自己的娘亲就该是那样一个女子,雍容却不俗,清甜却不腻,一如洛阳牡丹花开正好,丽姿清卓,名满江河。

原是以为那夜在江宁葛长老的话是好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却不想报仇之日依旧遥遥无期。眼看武林大会迫在眉睫,莫不是要真要白白错失这么个机会,甚至任由老狐狸贪得无厌图谋武林盟主之位么?

郁寰想想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走走停停最终不过是在原点兜兜转转罢了。

“郁姐姐可是在为武林大会烦神么?姐姐武艺高绝,若是与岑大哥双剑合璧,武林盟主之位收入囊中都不在话下。”这一次破天荒的换成了璨郡主一路摇着一串糖葫芦。

郁寰笑眯眯地望着她手里娇艳欲滴地大山楂,口中说起话还是正气凛然:“我是不为这个的。郡主莫须为我担忧。”

郡主弯起好看的桃花眼,完全不顾郁寰如狼似虎的眼神又啃下一粒果子:“总之郁姐姐今日就不想这些了。姐姐是江南人士,该是没有细细逛过东都城吧。”

郁寰心思还汇聚在那红艳似火的糖葫芦上,随口答道:“是啊。”

“那我就带姐姐好好走走。”郡主笑得愈发欢愉,拉着郁寰的手就跑了起来,“什么武林大会的都管他作甚。郁姐姐你知道白马寺那儿的香火可旺了,姐姐也可去求一支姻缘什么的。”

“可罢了吧。”郁寰想起李冲在洛阳街角的那一出,不禁后怕到不寒而栗。这琅琊王真不知是怎么样个男子,坐怀不乱威严肃穆却又会做出如此没有章法的事儿。

小郡主许也是记起了那事儿,笑着挨近了郁寰几分,狡黠地咬咬唇:“郁姐姐究竟是喜欢岑大哥,还是喜欢我哥哥呢?”

郁寰没个思考就急急脱口而出:“你说呢。”

却不是个问句的语气。

怎么应了句话叫未语人先羞。

小郡主恍然大悟般看着郁寰:“原来郁姐姐当真是倾心岑大哥得!”然后煞有介事点点头,“我原一直当是岑大哥对姐姐痴心一片,不想姐姐也情深意重。”

“我的意思是..”

郁寰这才想反驳些话语,说什么情谊还能做何用,不过指尖流沙一簇,越是紧握越是凄迷。

终了聚成心头一枚朱砂,不用触碰就可隐隐作痛。

郡主是不解这些的,语气尽是欢快:“姐姐莫要多说了,这心意我是懂得。”然后蓦地红了脸,“如同我对柳大哥这样。”

小郡主对柳西辞的意思早已呼之欲出,郁寰是个明眼人,自是早已知会,便睁睁瞧着小郡主赧然的娇笑。

郡主默然片刻,忽的又道:“那郁姐姐对我哥哥呢?”